上达天听,待您百年后,让皇上派人去匈奴迎还您的香躯……”
刘瓶在马车里啜泣感谢道:“多谢您的仁义……”
“但不知此曲是何人所做?听的老臣感佩不已啊!”
“此曲乃是我的侍女小红所做。”
“啊?就是那个哑巴?”张方达惊诧道。
刘瓶骄傲的说道:“小红并不是哑巴,是因为自幼入宫遭人唾弃,久而久之忘记了说话而已,其实她见识超凡,文采高绝,又擅长谱曲吹笛,真是一个能人呢。”
张方达不语了,他是知道“小红”来历的,这明明就是他答应了梁王的嘱托,在半道上混杂进来的两个冒牌宫女之一,虽然他并不知道这两个宫女的使命是什么,但梁王乃是天子宠弟,他儿子还在梁国当官,这个要求是不能不答应的。
一路上,张方达一直让他的亲卫盯着两个冒牌货的一举一动,可是,亲卫的汇报让他大吃一惊,柳儿行踪诡秘时常失踪,功夫不俗的亲卫竟然追踪不上。
而小红自从被公主选为贴身侍婢就跟公主形影不离,连太后派来**公主的素娥跟未息都再三在他面前哭诉,说只要接近公主就会被小红驱赶,那个小红看起来年纪不大,两人竟然接连吃亏。
而今天,如此精妙绝伦的歌词居然出自小红之手,用“字字珠玑”来形容都一点不过分,就连他张方达这个自幼读书的大贤都自叹绝对写不出来,若是再加上这让人听之五内俱沸的曲调,这个宫女简直就是奇才了。
看起来,梁王让这一文一武两个女子混进送亲队伍,绝对是图谋者大!
“不行,必须要密报皇上了,否则绝对会出大事,到时候若是皇上追究责任,我也是断难逃脱失察之罪啊!”
张方达暗暗下定决心,准备当晚就写密信,遣亲卫回京密报。
李瀚当然不会告诉别人,他这首歌词乃是借用了王维先生的一首诗,还巧妙地以刘瓶的境遇修改了一下,他更不会告诉别人,他之所以露出超绝的文采谱写此曲,就是为了引起张方达的注意力。
按理讲,作为一名冒牌丫鬟,李瀚应该是尽可能的低调,混在公主马车里跟锦帐里闷声大发财,享尽艳福的走完这一趟被项柳胁迫的行程完事。
可是李瀚却越走越觉得不对头,自从走进并州境内,队伍附近就常常出现非常诡异的闲杂人等,扮成各种各样营生的人窥探情况,很显然,接下来的行程将不会太顺利。
张方达跟宗正公主令李惠两个人行走在队伍前端,看样子对这种异常没有半点防备之心,若是不能够用足够的筹码引起送亲使的器重,就算是提醒或者是出谋划策也不会被采纳,李瀚万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了。
“张公,此刻天已渐晚,公主想知道咱们在何处宿营?”李瀚跳下车问道。
张方达看着在茫茫大雪中挺立如标枪般的“小红”,看着她那张脸上跟五官极其不符的双眼,那双眼里面精光闪动,透着跟年纪和身份绝对不匹配的狡狯和成熟。
他的心越发沉了下去,即便是张方达再迟钝,也已经看出这个小红绝对不会是女子,而他竟让这个冒牌货跟公主同吃同住一路,那么,公主的清白可就……
“你跟我来!”
李瀚看着张方达沉着脸招呼自己,微微一笑就跟了上去,刘瓶担忧的轻声叫道:“小红,你早些回来。”
张方达脸色更阴沉了,很显然,公主对李瀚的关注跟迷恋已经远远超越了主子跟侍女,看起来情况不妙,公主的“封条”堪忧!
走到距离队伍稍远一点的地方,张方达停住了马跳下来,双手背着双手站在山道边上,背对李瀚看着满满雪野一言不发。
李瀚走近张方达,低声说道:“张公,您看出来了吧?小子的确并非宫女……”
张方达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直言承认男扮女装了,他猛地转过身,用阴冷的眼神紧盯着李瀚,低沉的说道:“无论你是梁王的什么人,若是玷污了公主的清白,老夫绝对将你剥皮拆肉,挫骨扬灰!”
李瀚狂傲的笑了:“您请放心,小子还看不上刘武那个庸才,绝不会为他所用,此次能够混进送亲队伍,也是阴差阳错遭人胁迫,万不得已只得从权。
公主身世甚是凄惨,我照顾她纯属心生怜悯,即便相处之中心生爱慕,也要靠计谋跟手段先娶后收,绝不会行张公担忧之无耻苟且之事。
张公也算是过来人了,您就没发现公主双眉紧致,娇羞不堪,一派处子青涩吗?这足以说明小子并没有坏了她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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