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围残破不堪的城墙了。
每一家民居他们都进去看过了,屋里整整齐齐,没有丝毫打斗挣扎的痕迹,也没有半点血渍,竟好似是全城人都商量好了,穿戴整整齐齐出门走亲戚或者看戏去了一样。
可是,这一切正常的局面却不能给人丝毫安宁祥和的感觉,反倒是比满地狼藉更让人毛骨悚然,因为在如此雪夜,没有任何理由会导致全城人都放弃温暖的家,那么,这些人到哪里去了?
李瀚走出最后一户民居,呆愣愣的看着被越来越深的暮色映衬的暗沉沉的雪地,上面,只有他们几个人来时的脚印,由此说明,雪停之前,这座城里已经发生了巨变。
现在距离雪停已经将近一天,这么久的时间,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难道,这数百条甚至上千条人命,已经被谁悄无声息的收割了吗?
“爷,看起来没什么可查探的了,你也累了,咱们先回县衙歇息吧。”李三劝说道。
“唉……”李瀚双眼发红的说道:“看这些民居的规模,城中百姓没有上千也有八九百人,就这么消失不见了,这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咱们既然遇见了,不寻找出他们的踪迹于心何忍。”
李三默然了。
李瀚阴沉着脸,他还就不服气了,千把口人想要弄走,还有老人孩子牲口什么的,绝不可能不留半点痕迹,若非这场见鬼的大雪,肯定早就发现端倪了,妈的,这歹人也真会挑时间作案。
怀着不服输的心情,跟一股莫名的愤慨,李瀚挥手让那几个护卫先回县衙,自己跟李三沿着城墙再次探查,当走到最北端的时候,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膻腥气,是牛羊身上特有的味道。
李瀚精神大振,顺着气息一路贴近城墙,突然发现有一处雪堆很是诡异,呈现出左右不规则的形状,而不是跟其他地方的城墙一样两边平整但高低不平。
“把刀给我。”李瀚向李三伸出手。
接过李三的腰刀,李瀚冲着一处高高鼓起的雪堆刺了下去,却刺到了一个略微有些软意的东西,他拔出刀,刀尖带血。
李瀚登时神色大变,生恐雪下面掩盖的是无辜的百姓,他迅速清理掉积雪,就松了口气,因为露出一只死羊来,还没有冻硬,足以说明死掉的时辰不太久。
李三看主子有发现,赶紧帮忙踢掉积雪,很快,露出一堆足足有几百只死羊,还有一二十条死狗,这些羊狗都是脖子下面一刀毙命,被人巧妙地堆在一截断掉的城墙缝隙里,大雪一下彻底掩盖,就如同城墙未曾断掉一般,若非李瀚仔细,就被蒙混过去了。
但是,堆羊狗死尸的地方,地面上却没有杀这些畜生该有的大量血迹,足以说明这里并不是屠杀这些畜生的第一现场,那么,这些畜生的血弄哪里去了?
李瀚从头发上取下一支银簪插进死羊的伤口检验了一下,抬头对李三说道:“你去汇报张公,让他派人来把这些羊狗抬回县衙,收拾了煮给大家吃吧,没有毒。”
“爷,你一个人留下不妥吧?”
“没事,歹人给咱们玩这个空城计,就不会再公开露面了,你快去快回,我不碍事。”
“是,你多小心。”
李三去后,李瀚把死羊挪开一点准备从城墙缝隙钻出去看看通到哪里,谁知项柳弱小的身影踏着积雪,如同一片柳叶一般飞掠而来,几乎没有在雪地上留下很深的脚印。
“唉,人还得会点轻功啊。”李瀚叹息道。
“你想学还不容易,虽然这功法是楚天宫不传之秘,但我可以传授给你。”项柳说道。
李瀚胸口堵塞着一团郁闷,还总觉得有一种很重要的事情偏生想不起来的怅然若失,听到项柳的许诺也顾不得惊喜,不带劲的点点头说道:“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
“李瀚,你是不是在子午岭的地宫里做手脚了?”项柳有急事,凑过来在他耳边急促问道。
李瀚心里一凛,刚刚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再次出现,他赶紧问道:“怎么了?”
“苍龙来告诉我,说秦太子的死士在地宫里死了好多,有个重要的地方谁都不敢进去,匈奴的萨满说这地方是中了诅咒,我一想只能是你有这等本事。”
李瀚更震惊了:“螃蟹的人啥时候死的?匈奴人怎么也来了?”
“昨夜。”项柳向来只回答她认为该回答的,第二个问题直接拒绝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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