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年轻……”
“本宫已三十岁了……”皇后又是一声叹息。
“娘娘……”
“纯妃她们见凝儿和本宫相像,打不了本宫便打一个宫女撒气,那两巴掌本宫迟早要纯妃加倍奉还!”皇后说到此,低声道,“你派人去看看她们是否去养心殿找皇上告状?给本宫好好盯着她们!”
“是!”初夏立即出去安排了。
三日后,皇后果然宣了黄氏进宫,两人在寝殿说了许久的话,待魏凝儿终于能和黄氏见面之时,时辰已经不早了,因宫中规矩,黄氏只是匆匆和魏凝儿说了几句便出宫去了。
过了几日,若研额头上的伤也大好了,两人又回了园子里与花花草草做伴,崔嬷嬷对她们也不再冷漠,常常与她们一起说说话,细细地将花草的作用讲给她们听。
一晃便到了五月里,天气慢慢炎热起来,魏凝儿和若研每日天还未亮就早早起身去园子里,日头高了就回去歇着,这是崔嬷嬷吩咐的,怕她们晒坏了。
这一日,魏凝儿和若研刚刚起身到了屋外,便见她们隔壁的宫女茹儿也走到了屋外。
“茹儿姐姐!”两人立即见礼。
“两位妹妹不必多礼,我正要去御花园采集晨露给娘娘泡水喝,两位妹妹可要一同去?”茹儿笑道。
魏凝儿和若研只是三等宫女,可是明眼人便能看出她们是不一般的,初夏姑姑护着,崔嬷嬷宠着,谁还敢欺负她们呢?
“谢姐姐美意,只是园子里还需我们去打理,改日陪姐姐去可好?”魏凝儿笑道。
其实魏凝儿和若研巴不得能出去走走呢,整日困在长春宫里很烦闷,可是她们又怕出去会被那些娘娘们欺负,只能躲着。
皇后娘娘将娴妃、纯妃和嘉妃等人禁足后,众位娘娘也去皇上跟前告状了,却被皇上训斥了一番,只能老老实实回宫面壁去了。
魏凝儿和若研知道,那些娘娘们此刻恨不得将她二人扒皮抽筋以泄心头之恨,毕竟她们禁足是因她二人而起的。
“好,那我便去了!”往常茹儿都是带着身边的小宫女一同去的,可那小宫女这两日病了。
“姐姐小心……”魏凝儿和若研见她跑得太快踩空了台阶,吓得尖叫起来。
“啊……”茹儿整个人摔了下去,虽然这台阶只有三阶,却让她扭伤了脚。
两人立即冲下去将她扶了起来。
“哎呦……”茹儿疼得直哼哼。
“姐姐先进屋歇着吧!”若研急声道。
“不可,我要去采晨露,晚了可不成!”茹儿原本还想忍着疼去,可刚刚走了一步就疼得迈不动步子了。
魏凝儿和若研只得扶着她进屋。
“两位妹妹,娘娘每日的茶水都是新鲜的晨露泡的,可耽误不得,这如何是好?都怪我,不长眼!”茹儿急得眼泪汹涌而出。
“不怪姐姐,这天都未亮开,姐姐往后可得小心!”魏凝儿说罢看着一旁的若研。
“凝儿,我不敢出长春宫!”若研浑身一个激灵,颤声道。
“我去吧,你熟知花草药性,去园子里弄些来给茹儿姐姐消肿,我去御花园采集晨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魏凝儿知道,若研是怕了,她脸上的伤到此时都还有一块淡淡的疤痕,也不知何时能痊愈。
“凝儿,你也别去了,咱们瞧瞧别的姐妹是否能去!”若研自个儿不敢去,可也不想让魏凝儿去冒险。
“这长春宫里就咱们两个在园子里还能得闲,去迟些也不打紧,能随意走动的是娘娘身边的几个一等宫女,可不是咱们敢使的,放心,我会很小心的!”魏凝儿安慰道。
“不行!”若研紧紧地拽住了她。
“两位妹妹,若是平日里,娘娘仁慈,禀明娘娘缘由也不打紧,可皇上今日会来长春宫陪娘娘用早膳,娘娘要亲手为皇上泡茶,这晨露水不能没有,我……你们扶我去见初夏姑姑吧!”茹儿有些焦急地说道。
“不必了,皇上要过来,宫中众人定是忙坏了,去了姑姑那儿也不定有人手,我去吧,可不能误了娘娘!”魏凝儿沉声道。
“这……”若研想想也觉得她说的在理,可心里总是有些担心。
“不碍事的,一会儿天就该亮开了,晨露只怕没了!”
“谢谢你,凝儿!”茹儿含着泪道谢。
“同为姐妹,姐姐不必客气,我速去速回!”魏凝儿说罢从茹儿房里抱了一个琉璃瓶就走,刚刚那个早就被茹儿摔碎了。
平心而论,魏凝儿也不想如此冒险,可平日里这些宫女姐姐们对她是不错的,人总有难处,能帮便帮吧!
更何况,皇上已经好几日不曾来长春宫看皇后娘娘了,娘娘对她那般的好,她可不能误了娘娘的事儿。
魏凝儿一路疾驰到御花园,天刚刚亮开,应是卯时了,主子们用膳是辰时,她有一个时辰采集晨露。
想到此,魏凝儿抱着琉璃瓶小心翼翼地穿梭在花丛中,约莫半个时辰便采集好晨露。
此时的魏凝儿已累的满头大汗,她将琉璃瓶放在一旁的石凳之上,正想擦拭满脸的汗水,却听到了异样的声响,兴许是好奇心作祟,她忍不住往前走去,在花丛中依稀看见一男一女正拉拉扯扯的。
看样子并不是宫女、太监,更像宫里的主子娘娘和侍卫,魏凝儿惊得一身冷汗。
“鄂宁,我早已是皇上的女人,不再是从前的陆云惜,此番与你相见已是冒了极大的危险,此后你不必再找我。”女子语中满是决然。
“云惜,你听我的,我会想办法将你弄出宫去!”男子急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