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学院领导商量过了,准你三天假。你今天就跟我去北京,机票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你赶紧去换常服跟我上车,我们直接去机场。”林锐看着这个年轻人,没明白他是谁。那个年轻人拿出警官证打开:“国家安全部的,我叫王斌。”
“安全部?”林锐努力回忆自己的行为,没觉得有什么危害国家安全的地方。“徐睫,你认识吧?”王斌问。林锐点头:“认识。”“和她有关系,走吧。”王斌说。林锐脑子有点儿大,他把步枪扔给田小牛跟着王斌上了别克。王斌也不说话,直接对司机说:“先去他宿舍换衣服,然后我们直接去机场。”“我可以和A军区情报部和我们特种大队联系一下吗?”林锐问。“不能。”王斌也不多话。“徐睫……是特务?!”林锐怎么也不相信。王斌淡淡地说:“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7
波音客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王斌领着林锐走出通道,立即有人接上来。王斌和来人没有语言,直接在前面走。林锐一脸凝重地跟在后面,还是无法相信徐睫可能是特务。奔驰轿车在机场高速高速疾驰,司机不说话,王斌也不说话,林锐就更没话要说了。他摘下军帽,看着外面车流穿梭而过,当新兵时候就背得滚瓜烂熟的保密守则里就有“不该问的不问”,现在当了营级干部这个道理更明白了。林锐自信自己没有任何违反国家安全事务的行为,但徐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是不敢确定的。但他怎么也不相信徐睫和自己接触是为了搞情报。问题就是他什么也没告诉徐睫啊?带着疑惑和某种不祥的预感,林锐坐着陌生的奔驰轿车来到北京郊区一个陌生的地方。王斌抽出一支烟,也递给林锐一支,甚至还替他点着火。
“忘记你曾经来过这里,也忘记在这里你看见了什么——这是对你的信任。”王斌终于主动说了第一句话。林锐抽着烟,看着自动铁栅栏门被武警打开。车径直开进这个陌生的没有任何标志的院子,开在林荫道上。车拐入一条小路,停在一个小小的门口。王斌下车,给后面的林锐打开车门,林锐戴上军帽下车,站直自己的身体。僻静的小路上什么都没有,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王斌在前面回头:“脱帽,跟我进去吧。”
林锐很纳闷儿,但还是摘下军帽以标准姿势拿在手里,跟在王斌身后进去了。徐公道的黑白照片一下子在拐过照壁之后出现了。林锐惊讶地睁大眼睛,犹如被雷劈了一样傻在原地。没有横幅,没有悼词,只有遗照前面的蜡烛还在燃烧。还有一条标语,不知道算不算悼词:“对党绝对忠诚,精干内行”。王斌站到一边,和冯云山站在一起沉默无语。林锐慢慢走上前去,看见站在遗像前面背对他的一个长发女孩的身影。他慢慢地走到这个女孩身边,看见女孩戴着墨镜,穿着黑色的衣服。他不需要辨认,就看出来这个女孩是徐睫!林锐的脸上不仅仅是惊讶了,是典型的震惊。冯云山慢慢开口了:“徐公道同志是一个优秀的中国共产党情报干部,一个绝对忠诚于党的革命战士。”
林锐的目光转向了徐睫,满是震惊。沉默了一会儿,冯云山说:“把你叫到北京来,是因为小徐有话对你说——王斌,我们出去吧。”院子里面只剩下徐睫和林锐。林锐看着徐公道的照片许久,说出一句俄语:“你们的名字无人知晓,你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他对党绝对忠诚。”徐睫的声音很嘶哑,泪水顺着她墨镜下面的脸颊滑落:“我们都对党绝对忠诚。”林锐表情复杂地看着徐睫。
“我没有想欺骗你的意思,我们都是战士。”徐睫的声音很平静,“你是在战场上冲锋陷阵的解放军战士,我和我的父亲是在隐蔽战线上出生入死的战士。我们具有一样的政治信仰和人生信念,但是,我们的生活不同。”林锐表情更加复杂地看着徐睫。
“林锐,你现在知道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你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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