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扬觉得自己更像是孤魂野鬼,虽然他有很多房子,其中有公寓、单间、办公室,还有前几天送给谢婉儿的那套别墅,他在美国还有一间不大的农场。
但他没有家人,游游荡荡,只为一个目的,一份执念活下去,人不像鬼。
反倒是很多房奴,甚至是没有房子的人,活得比他还要开心。
“应该是他们有理想,有未来。”
白清扬很快找到了问题的答案,他苦笑着用钥匙打开了房门,这是一间不大的公寓,两居室。
房间是亮着的,餐桌上的花瓶里插着一束不知名的蓝色鲜花,就如忙碌在厨房的蓝衣女子那般,妖艳摄魄。
女子的打扮十分惊艳,像是古代那种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千金小姐,又像现代成熟独立女性的代表,她们在“上厅堂”的时候可以得到满分,却不太适合“下厨房”。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白清扬冲女子的背影小声嘟囔着,像是都市白领回到家之后的惯例吐槽,随即掏出一大堆鸡零狗碎。
他将手机、钥匙、钱包、卡包全都放在鞋柜上,又松了松领带,顺手按下CD机的按钮,径直来到了餐桌旁。
适时地,女子也端着两盘炒饭来到他的面前,将其中一盘放在白清扬面前后,就坐在他的对面,把一边的头发撩拨到耳后,慢慢地吃着自己那份。
两人表现的,就如一对普通的夫妻,是那种七年之痒,平日对话只剩下柴米油盐的平和夫妻。
但不论是谁,在见到这一幕后都会惊掉眼珠子,因为他们不会相信这两人会进一扇门,会在一张餐桌上吃同一锅做出来的饭。
因为这女子叫张若水。
“快吃吧,凉了该腥了。”张若水小声提醒一句,用调羹敲了敲白清扬的盘子,“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白清扬点点头,埋头扒拉了几口,评价道,“咸了。”
“这次,不会再出意外了吧。”张若水不答,反问道,“我们为了这一天准备太久,如果败了……”
“不会的。”白清扬认真地说道,“所有的棋子都已落下,所有的轨迹,都已经定好,只要这样到最后一定会赢。为什么会有差错?为什么会败?”
“孙九霄可不是可控因素。”张若水的提醒不再小声,语调也不再平淡,因为这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个致命的问题,“成功,是要建立在孙九霄的信任之上。在出现这么多突发状况和未解之谜的情况下,他还会信任你么?”
“会!”白清扬不假思索。
“以……他的性格。”张若水并未点名道姓,只是提出一个模糊的人,“现在,天狼已经在转移过程中,你准备什么时候收网?”
张若水的习惯是点到即止,白清扬亦不喜欢废话,所以这两人之间的对话毫无水分,却听得旁人一头雾水。
也是因此,到现在为止他们的关系,他们的身份,他们的目的,都没人能猜得出来。
“你的父亲张藏锋,他老了。”白清扬聚精会神,盯着对面的张若水看了会儿,突然抬起手。
这个动作引得张若水眉头稍蹙,但很快她发现白清扬只是抬手摘下一颗饭粒,在那颗饭粒远去的同时,她的双颊浮出两个深深地酒窝。
“呼。”白清扬吹掉了饭粒,继续说道,“他已经老到不愿失去任何东西,即使是一个混账的孙子。这与我们计算的无异。但他终究是张藏锋,很快就能发现我们的目的,我不会给他机会。”
“明天!”
老旧的CD已经放完了,架子上挂着两只刚刚洗净的盘子,些许水分缓缓凝结成一滴水珠,吸在盘子边缘迟迟不肯落下。
“晚安。”
张若水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白清扬,伸手指了指,待白清扬将毛毯的一角揶好后,她才关上灯,离开这里。
黑暗的走廊中,她的身影那么妖艳,就像隔着一面墙里,餐桌上的那朵蓝花。
……
重新躺在水园卧室床上的孙九霄,对于这几天所发生的一切,还是处于一种难以消化的态度。
他早知道白清扬与张家之间难免一战,自己也难以置身事外,因为在白清扬的帮助下他至少少奋斗了二十年,就如同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
事实上,孙九霄已经是鬼医派的上门女婿,上官睿又帮他少奋斗了二十年,这么算下来就已经四十年了,吃低保都是一份不小的数字。
孙九霄翻了个身,冬天夜里的月亮很白,白得让人很冷。
他睡不着觉,拿出电话,打给雷老五问过那边的情况,被告知战斗还在继续。
雷州的地下秩序,今夜未眠。
孙九霄辗转反侧,他想起谢婉儿,所以找到号码打了过去,他怀着忐忑的心情,本以为要听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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