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在他身旁不停哀求:“请让我跟她说句话,一句就好。”
“爸,我想跟他说说话。”妍妍嗓子一定很痛,声音嘶哑得几乎令我无法分辨出是她。
“有话等你好了再说,不能耽误。”她爸爸脚步不停。
我跟在他身旁,边走边说:“妍妍,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她挣扎着侧头看我,“我没事的,感冒发烧而已。”
想说的话卡在喉咙里,堵得我鼻子酸酸的。
“你要赶紧好,我每天早上还在老地方等你。”
她笑出来:“好,到时候我突然出现,给你个惊喜。”
看着载她的车离去,明知她不会再有力气趴在后窗看我,冲我招手,可我还是忍不住向车子远去的方向挥挥手。
之后的日子,我每天都会按时到操场等她,一个人跑步,一个人自习,时不时地冲着操场入口的方向发呆,她答应给我的惊喜什么时候才能来?
一个星期后,我接到她的传呼:我好啦。可暂时还不能去上课,你乖乖地等我。
为了庆祝即将结束这不堪的和尚日子,我专程拉着徐杰跳墙出去海吃一顿,并采购了大包零食,毕恭毕敬地送去女生宿舍。
裴岩妍
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住院,医生护士忙前忙后,查血、验尿可都无法确定我发烧的原因。这烧持续了四五天,还未见有好转。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焦急万分,不停地催促院方给我确诊。
最后不知道从哪儿请出位老中医,一会把脉一会看舌苔,最后他说这孩子是心火,思虑过度,劳心伤神。
几碗苦掉舌头的中药灌下去,我的病奇迹般地好了。
我想回去上课,可家里人都不同意。我求妈妈帮我给高嵩、卢嘉嘉他们报个平安。妈妈笑着戳戳我脑袋,拿着写好的纸条去打电话。
两个星期后,医生确认了我嘴巴里最后一个水泡消失无影。爷爷奶奶终于同意我出院,大家欢欢喜喜地回家团圆。
出院时,正值四月底,爸爸说给学校打电话确认过,学校五一要放假,叫我安心在家养几天,等开学再回去。我开始调整作息,懒了这么多天,必须赶紧追上复习进度。
北京生源的录取线比外地低了许多,考上大学不算本事。晓迪说大学会给高考分数前十名的新生颁发奖学金,基本上就没有北京孩子拿过这钱。我不服气,跟他说我一定会拿到。大学是新的起点,我不允许自己输在起跑线上。
生病真不是件好事,虽然病好了,但我还是觉得胸闷,全身都没什么力气,看书看不了,一会儿便觉得喘不上气,无法集中思路。更恐怖的是,只要我一做模拟试题,立即头晕目眩,双手发麻。
到底怎么了?我觉得恐慌,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做题看书,越晕越看,越看越晕,无法自控地焦躁,觉得恶心,想吐,什么都吃不下。
我呼卢嘉嘉,她很快回呼我:我在电话旁,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