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亦不例外,吕杨一瞬间就明白过来了,敢情一向有些冷淡清高的李明月是眼前王萦大儒的粉丝,这不就是说,进入子班,可是李明月最幸运的事情?
王萦扫了一眼晋学表,上面有李明月的简历,还有从丁科子班晋升丙科子班的晋学令,以及晋学监的大印,确实是被安排到了她的子班。
“你们两个呢?”
“我们也是,请先生过目!”吕杨和郭成连忙将晋学表呈上,王萦扫了一眼,将三张晋学表收了。
“你就是那个七步成诗的吕杨,人称小诗圣那位?”王萦突然意识到什么,连忙看了吕杨几眼,开口确认。
“不敢,学生正是吕杨,小诗圣之名,如何敢当,这是别人折煞于学生了!”吕杨连忙揖礼,郑重其事。
“哈哈,总算晋学监给我做了一件好事,你的老师是黄宗羲吧?”王萦转而说着,眼眸中流露出缅怀感慨之sè。
“正是,先生认得吾师?”
“哪里认不得,本儒师和黄儒师以前是同期秀才毕业的,亦是好友,你的老师没有说起过我?”王萦难得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个……”吕杨迟疑,生怕有什么误会,连忙道:“学生拜入老师门下不长,还没有能够在老师跟前rìrì受教诲,所以老师的一些事情暂时还没有来得及听到!”
“嗯,想来也是!”王萦点点头,释怀:“好吧,从今天起,你们就进入子班吧,本儒师是丙科子班的督教,姓王,单名一个萦字,表字易安,你们可以称呼我易安先生,随我来吧!”
王萦带着吕杨三人进入书堂,书堂里的童生诧异,不由自主的看向新来的童生,有的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
“这人我见过,就是那个风花雪夜的吕杨,吕兄台!”
“没错,没错,当时我就在一品楼上,亲眼看了他作诗来着,那可真是了不得!”
“他们是从丁科新晋上来的童生吧?”
李明月和郭成对视一眼,均看出一丝无奈,吕杨的名气还真是高呢,似乎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人认得。
王萦儒师也就罢了,竟连同窗们也是这样,自己的身边有吕杨这样一位出众的同窗,也不知道是该荣幸还是悲哀了,因为自己rì后若是要出名,估计都会被吕杨的光芒给盖住一半……
王萦似乎很满意学生们的议论,扬声道:“都安静了,没有错,这三位从今天起就是咱们丙科丁班的了,作为同窗,往后的光yīn中要相互学习,相互扶持,可知晓了?”
“知晓了!”童生们应着。
“嗯,就这样,先休息一会,一会儿上楚琴课!”王萦吩咐一声,马上安排吕杨三人的座位,如今子班三十个座位,空缺七个。
“吕杨兄台,你坐这里吧!”一个女xìng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人,举起一把折扇,朝吕杨招了招。
“张兄台?!”吕杨这才看清楚,这人是张弓世家的张挽星,前些时候在书院shè艺场练习箭术的时候曾经见过,她还送了自己一张隽永格物弓。
“去吧,如今有几个空位,不用另行添置了,你们三人想坐哪个位置都成!”王萦笑着,转身离开书堂,让郭成和李明月自己做主了。
吕杨走上来,朝张挽星笑道:“张兄台,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问得好生奇怪,本人原本就是丙科子班的童生,倒是兄台,没有想到这么快就从丙科晋升上来了,也好,能够在同一个班,往后咱们就是同窗了,可要常常亲近亲近!”张挽星示意吕杨坐在旁边的书案,那个书案正巧空着。
“多谢长兄了!”吕杨心中欢喜,也不矫情,欣然坐下,这是靠窗的一个位置,可以看到窗外的院落和草坪,远眺甚至能够看到灞水,更远处,还能看到浩淼烟波的南明湖。
事实上,书院的大多数建筑群,都坐落在白龙岭南麓和南明湖北岸之间,大多书堂都能看见远处地势最低的南明湖。
这是个不错的位置,吕杨坐下来,神识微微一动,感觉到隔了几个书案,正有一道目光落到自己的身上。
转头看去,是一翩翩佳公子,正是那个和自己比箭的谢安之。吕杨咧嘴一笑:“原来是谢兄台,吕杨幸会了,没有想到谢兄台也是同窗,呵呵,如此甚好,有时间咱们可以常常切磋技艺了!”
“贤弟过谦了,如此也好,为兄这几rì苦练箭术,如今已经修成连珠箭术,有闲暇便去比试比试!”谢安之抬手平揖,甚为客气,模样还是如此大度有礼。
吕杨笑笑,回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