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柳晏卿有些诧异,和往年并无不同,何以父亲要特意提出来?
“是啊,这么多年了,双方僵持不下,夜狼国并未讨到半点便宜。只是……”齐将军眉头微蹙,说起另一件事来,“九黎国在大秦东北角,和夜狼国毗邻,一向都是大秦的属国。他们一直想脱离大秦的掌控,已经和夜狼国勾结在一起。”
柳晏卿恍然,“父亲是担心他们同时出兵,大秦两面受敌?”
“不只,南越国也存了一样的心思,只怕大秦一乱,他们也会趁机作乱。”
“大秦竟然陷入如此困境!”她这只在后宅呆着的女人,第一次认真思考这样的大事,亦不觉心里惶惶。总感觉南越国和宁远侯拒了人家公主的婚事有关。虽说他们要的也不过是个借口,但被人拿去当发兵的借口,心里总归有些不自在。
“所以,大秦不能乱!”这是齐将军的结论,亦是他最担心的事。所以他并不愿意逼得六皇子动手。
可是,皇上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上次太子之事因为处理得及时,局面很快被控制住,并没有给敌人窥探的机会。可这次,六皇子手握兵权,又怎能轻而易举制住?他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即便是他后来回京,交了兵符,但手中可用之人并未减少多少。
饶是齐将军后来接管了西部大军,可若是六皇子起兵,只怕那些将士有大半会站到他麾下。
柳晏卿回到房中,脑海里还留着齐将军的那句话,大秦不能乱!要如何才能不乱?六皇子不会乖乖束手就擒,他若是拿到了那把剑,只怕更肆无忌惮了!
宁远侯说不想参与他们皇子之事,让他们各凭本事,可如今只有六皇子和太子去了那里,即便是互相残杀,也终有一人会胜出。万一六皇子拿到那把剑该如何?
一夜辗转,竟是那些大事,不知为何,她忽然记起宁远侯说的,他上一世应该是死于战场的。让她无端害怕起来,竟有一瞬想放弃与六皇子对抗。他若能顺利登基,大秦就不会乱吧,那些蕞尔小国也不敢来挑衅吧?
可是,她不甘心,那样一个人,若坐上了那个位子,她和宁远侯还能有好日子过吗?相信宁远侯情愿死也不会入他的后宫。
柳晏卿想明白了,深吸口气,再次坚定自己的信念。这一世,一切都不同了,他也一定不会战死沙场!
晨光熹微,她方才浅浅入睡。
起床后,收到一封信件,竟是莫雪儿来的。她一时兴奋,将昨日的担忧和沉重抛下,一目十行看起来。看罢又重头细细看了一遍,这才放下。
其实莫雪儿并没有说什么,她只说和洛隐在锦城住下了,让她别担心。可突然来了好友的消息,她心情霎时就愉快起来。
说到洛隐,柳晏卿并不认为他们只是单纯地住在那里。她可记得洛隐手下还有一队洛水门的人。且他一直为四皇子做事,包括寻找宝藏。所以,很显然,洛隐在那里一定是另有目的。
相比于六皇子那个张狂狠戾的人,她倒宁愿是四皇子坐上那个位子。想到这儿,她起身对冬雪说:“备车,我要去拜访四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