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轩闻言,转头对李庆瑞示意一下。李庆瑞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任命书,走上前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看完,面露春风。将任命书递还给李庆瑞,开口笑道:“秦坊正,你总算来了,老夫这就和你交接一下!”
秦轩见此,心道:怎么一听我是来接任的,一点也不难受,反而这么高兴呢?这不科学啊!
三人坐定,老头徐徐而道:“平康里坊共有更夫两名,杨启明,为人随和,做事认真,从未误过更点;史达林,做事积极,却粗心大意,需要不时提醒一下!”
秦轩若有所思地点着头,心中腹诽道:此二人搭配,一急一缓,倒挺合适!
老头见秦轩点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坊丁四人,于哲勇,是此处有名的地痞,身手敏捷,颇为难缠;至于另外三人,毛希林和段应明二人也是平康里坊有名的小混混,为于哲勇马首是瞻;最后一个叫邢宏林,力大无穷,为人有些正直,是为数不多能镇住于哲勇,又正直之人。”
听到此处,秦轩忍不住脱口而道:“这么安排实在是巧妙,怕是平康里坊无人会闹事!”
老头闻听秦轩之言,面露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坊内街道南北三条,东西一条,其中八百三十七户人家,各类店铺约有百间,其中最需注意的是其中三大青楼:怀春楼、环采阁、宁花苑。”
秦轩皱着眉头,开口道:“老伯,详细说说!”
老头点点头,继续道:“环采阁歌妓,相貌出众,能歌善舞,京都达官显贵经常前去作乐,争风吃醋之事屡屡发生。怀春楼和宁花苑便好许多,不过仍有争执。若是此三处有何问题,最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顺其自然!”
秦轩又问道:“那其他地方便没有这般纠纷之事?”
老头微微一笑,脱口道:“何处能无纠纷,只不过其他地方于哲勇都能平息,算不得事,无须操心!”说完,老头拿起折书,起身便欲走,随口道:“至于户籍什么的,内堂都有!好了,交接完成,老夫也该走了!”
秦轩皱眉心道:平康里坊这么乱,我不一定能管得好,看这老头,管理的妥妥当当,更夫和坊丁又安排的如此巧妙,定是经验丰富,或者能力出众之人。不如就邀请他留下来帮帮我吧!想及于此,秦轩上前,深深鞠了一躬,道:“在下初来乍到,诸事不清,老伯能不能留下来相助于我!”
老头闻言,不觉放缓了脚步,随即转身道:“秦坊正莫要如此,老夫不过是待的时间长了些,怕无能为力!”
秦轩不死心,又向前迈了一步,出言道:“也许老伯并不清楚,你管理里坊,和安排更夫坊丁,那都是经验,是最难得的能力!”
老头稍作思考,便点头道:“好吧,既然秦坊正这么看得起老夫,索性老夫左右无事,便留下来相助于你!”
秦轩欣喜,急忙回道:“在下先行谢过老伯!对了,还不知老伯,尊姓大名,往后如何称呼?”
老头呵呵一笑,随口而道:“老夫刘青云!”
“刘老!”秦轩显得十分恭敬。
刘青云回到胡椅上,秦轩又问道:“刘老,不知更夫坊丁,你是如何安排做事休息的?”
刘青云脱口回道:“更夫二人一同行事,四名坊丁一分为二,轮流值班!”
相聊多时,秦轩对平康里坊更加了解,对管好里坊更加有信心。不过五六天,整个里坊的运作,秦轩了如指掌,六名下属也对他颇为尊重,相处融洽。
平康里坊平日里倒也无事,秦轩却必须每日去处事堂候着。闲来无事,便和刘青云聊聊天,下下棋。刘青云棋艺不高,秦轩堪堪能下赢,于是每日蹂躏刘青云,便成了秦轩在处事堂最大的乐趣。
日子过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到最后,秦轩都忍不住在心中暗自感慨:还是当官好啊,有事下属办,没事下下棋,喝喝茶。怪不得后世那么多人,挣破头都要考个公务员……
一日,秦轩照常和刘青云坐在处事堂下棋。秦轩使出一招卧槽马,笑道:“将军——刘老,承让了!”
刘老微微摇着头,叹道:“哎——老夫又输了,这一招马平车,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秦轩得意道:“哈哈,刘老大意了吧!”
突然,坊丁段应明急匆匆跑了进来。“坊正,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