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简陋之作而已。”徐灏笑着用木棍一指,解说道:“宋忠要占据开平,背靠居庸关,都督徐凯屯兵临清,耿瓛据守山海关,三足鼎立互为犄角,看似威胁很大,实则三人之间素无交情,只要抓住张昺和谢贵,这三人官职相当互不统属无法统一指挥,而北平一侧是平安初来乍到的密云,应该也不难对付,至于其余卫所的守将我就不知了。”
“真乃刘伯温再世也!”朱棣神色大喜,“你要查看尽管看去,从此刻起燕王府一切机密任你翻阅。”
姚广孝笑道:“恭喜王爷如虎添翼。”
朱棣动情的道:“本王能得诸位相助实为生平之幸,将来若能功成,必封公封侯谢以万户,世袭罔替绝不食言。”
徐达抚摸着花白长须,沉声道:“记住你今日所说之言,将来要善待徐家满门。”
朱棣郑重的道:“是。岳父大人尽管放心,小王言出必践。”
徐达当下用手捻起一面小红旗,瞧了瞧做工。随手插在了沙盘上的一道关隘之上,然后转身缓缓而去。
三人赶紧低头看过去。姚广孝脱口而出的道:“居庸关!”
当晚徐灏婉拒了朱棣要把燕王府整个情报系统都交给他打理的意思,他不想继续担任特务头子了,将来的锦衣卫指挥使那是朱棣手中的屠刀,结局一定是不得好死。
转眼间到了十二月,果然如同徐灏预测,朝廷派来张昺谢贵张信宋忠等人前往北平,兵部下令抽调隶属于燕王府的永清左右两卫一万兵马归宋忠统领。又抽调彰德左卫,顺德右卫间接听命于燕王府的一万兵马,从山东调集一万兵丁共三万人进驻永平府。
消息传来,北平顿时风声鹤唳人人自危。朱棣再次病倒,人心惶惶之下连年都过不好。
徐家吃过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徐汶满怀心事的拉着徐灏走到一边,说道:“如今姑父自身难保,不如你我兄弟主动为朝廷分忧。你去燕王府打探虚实,一旦找出姑父谋反罪证,马上禀告朝廷,那不就是大功一件了?”
徐灏震惊的道:“大哥你疯了不成?你就不怕连累全家人性命?这里是北平不是京城。”
徐汶幽幽说道:“富贵险中求,无毒不丈夫!姑父现在手中无兵无将。眼看就要被朝廷软禁废为庶人,他哪有本事抢先诛杀咱家?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不现在动手更待何时?”
徐灏犹豫不决的直摇头,苦笑道:“我下不了手,不远千里来投奔,岂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徐汶怒道:“莫非你忘了我爹和徐济的大仇?咱兄弟要是不抓住机会出人头地,拿什么去和徐辉祖梅殷他们算账?”
徐灏不可思议的道:“就算立功封赏了官职,又怎能斗得过两位手握重权的国公?
徐汶说道:“那也比一辈子窝在这寒冷的北方强,咱兄弟还年轻,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愁没有机会复仇。”
“容我仔细想想。”徐灏手足无措的连连摇头,神色间举棋不定。
徐汶忽然问道:“朱高炽兄弟俩回来了吗?”
“不知道,自从来了后一直没见到过。”徐灏摇头道。
徐汶又说道:“那姑父病情如何。”
徐灏看看左右没人,悄声说道:“你别告诉他人,姑父其实病的并不重。”
徐汶心中暗喜,说道:“你抓紧时间好生想想,如果你担心身家性命可以去找你姐夫张辅探听消息,他父亲是姑父心腹爱将,一定知道很多燕王府隐秘。”
说完徐汶拍了拍徐灏肩膀,笑道:“我还有些事要出城,过几天我再来找你。”
徐灏赶忙抓住徐汶的胳膊,怒道:“你是不是要去通风报信?大哥你要是陷我于不义,那咱们俩从此再不是兄弟了。”
徐汶无语的道:“行了行了,实话和你说,庄子里我看中了几个婆娘,呵呵!”
正当徐汶兴冲冲的去了乡下时,远在朝鲜国都汉城的王子李芳远率领三百私兵发动政变。
早有准备的景福宫二百朝鲜禁军临阵倒戈,喊杀震天,乱刀砍死了把守内宫门,措手不及的三十个禁卫,轰隆隆一声巨响,宫门被李芳远的心腹宦官由内推开了。
李芳远挥刀厉声道:“杀入资善堂捉拿李芳硕,然后攻打寿进坊诛杀逆臣郑道传。”
身前身后的叛军顿时士气冲天,挥舞着兵刃沿着巷子朝前冲去。突然两边墙上站起来无数人影,举着各式长长火器。
站在对面城楼上的沐毅低声道:“三哥,万一燃起大火烧了王宫可怎么办?”
沐皙嬉笑道:“烧起来更好,让兄弟们趁乱多抢走些金银财宝和漂亮宫女,老子只管杀人不管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