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马龙飞本來对父亲开始的两句话还算接受,可是一听说要跟钟山学学,那言外之意就是他比自己要强了,心中顿时很是不爽,顿时想起此时还在和他比着赛,所以一下就怒了。
“有什么好学的,那本事也不过如此,要是能把这缸里的孩子救活,那才算是他的本事。对于灵魂当铺掌门人,这不是小菜一碟吗?”马龙飞话里带着嘲讽,更像是对父亲那句话的反抗。他知道,自己和钟山在河堤上早都试过了,那孩子根本无法再救活。
马龙飞这话无疑是将了钟山一军。钟山心里明白,马龙飞明明知道自己沒那水平,此时却还说出这话,分明是让自己出丑,而且出丑得无话可说,心甘情愿。既然如此,那不妨索性试试再说,反正救不活也是丢面子,若万一能救活了呢。
钟山做这个决定是做了一番思想斗争的。把死人救活,这可是属于有违天道。自己的父亲便是因为救李玉婵的姐姐潘氏而遭到天谴,不出半日就去世了。而自己此番再做,是否也会那样?丧命的事自己可不能干。思忖纠结半天,钟山忽然释然了。此时这孩子魂魄并沒有离散,而是一直萦绕在身体周围,所以阴司定是不能知道,所以这样做相信也沒什么问題。
想到这里,钟山便已拿定主意,让浆糊将那巨缸盖子重新揭开。
此时月色正浓,月光倾泻在院子里,将几个人连同那巨缸投出长长的影子。
当浆糊将盖子揭开的时候,那巨缸里面顿时冒起一阵淡淡的白色烟雾。四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后退几步,定睛看去。那黑犬此时依旧嗓子里发着呜呜的声音,却不再往前挣扎。
片刻之后,那白色烟雾依旧,似乎永远散不尽一样,而且周围的空气中似乎低了几度。钟山此时忽然明白过來,这白色的烟雾分明是打开巨缸之后,那冷气和外面的空气接触,雾化而成。看这样子,这冷源來自于水缸里面,而且一直是源源不断的样子。
钟山慢慢走近巨缸,那冷气直接沾染到身上,这感觉居然比寒冬中老家的野外还要冷上三分。浑身打了几个冷战,钟山停住了脚步。由于刚才的冷战,让自己此时的头脑变得格外清醒,他纠结着要不要重新按照那个方式去做。毕竟失败过一次了,若仍按部就班,不知道那方法还能不能奏效,但是别的办法,自己却又一时想不出來。
马龙飞在一旁见钟山一直犹犹豫豫,便冷笑道:“我马龙飞自认为沒这本事,可我一个无名小卒而已,若是堂堂灵魂当铺掌门人这事都干不來,那还谈什么平定天下邪祟的大话?”
钟山听到这话,心头一震。若是一直说自己是如何如何都好,但若是牵扯到家族,这是自己万万不能容忍的。先辈们在天之灵,将使命延续至今,若在自己这一代丢了人,那有何颜面见先辈。正如马龙飞所言,更是沒脸谈什么平定天下邪祟大业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马龙飞这话算是点到了钟山的痛穴之上。
想到这里,钟山径直走到缸前,伸手就进去翻那孩子的尸体。手甫一接触,手指头顿时被冻得麻木,几乎失去直觉。
钟山心道:这碰都碰不得,如何救活?
R4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