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公主身体大好,已经能出来玩了。”张宝端看着他的脸色回答。
洛熠宸唔了一声,又道:“去跟那个叫锦芳的人打听清楚,公主平日的生活习惯和喜好。”
张宝端立刻应了一声,见没他什么事便退了出去。
叶青梧睁开眼睛,面前是一片明晃晃的黄色,她蹙了蹙眉,上书房不是这个颜色,梧桐苑也不是,她撑起身体坐了一会儿,洛熠宸从外殿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醒了?吃点东西。”
“这是哪儿?”
“乾泰宫。”
叶青梧惊讶,“你把我弄这里来做什么?”
“后宫无妃,到处跑也没有意义,我们一家不如都住在这里,较为方便。”他在她身边坐下来,左手端着汤碗,右手握着勺子,舀了一勺,轻轻吹了吹,试了试温度送至她的唇边。
叶青梧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双手撑床向后退了退,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目瞪口呆。
“大哥,赢了这把,你要为我建一座大院子,只有一个园子的那种!”
叶青朗轻笑,“为何?”
“我要选一人为我夫君,今生只我一人,要我二人一起住在这园子里,日日相伴,天长地久!”
“那为何要一个园子?多几个园子不好吗?”
“当然不好,我夫君一生只有我一个女人,何必要那么多园子,人生苦短,甜蜜厮守且来不及,为何要将时间浪费在走路上?”
“……”
“大哥你想,一个园子里,有夫君,有婴孩,想要见谁只要走几步便能见到,岂不是比辟到别的园子里近多了,这才是一家人。”
年少情况的言语尚在耳边回响,叶青梧看着洛熠宸半晌未能说话,渐渐的,她唇角漾开一抹笑意,带着轻嘲,何必呢?
记忆中,她并没有见过她的母亲,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上一世一生孤寂暂且不提,且说这一世中父亲、兄长、她每人各住一个园子,纵然父兄再怎样疼她,可心底缺失的柔软谁也无法弥补。
“我自己来。”
叶青梧接过他手中的汤碗,也没有看到底是什么汤,端起来一口喝了个精光,她才掀被下床,“皇上日理万机过于辛苦,我们就不留下来搅扰皇上了。”
她蹬靴欲走,手臂却被人抓住,“我日理万机这般辛苦,每日来回在梧桐苑奔波,你忍心吗?”
“皇上可以不去!”
“我必须去!”
“既然如此,皇上何必为难自己?”
“你们住在这里,距离近了许多,便不必为难了。”洛熠宸抓住她的手,将人重新按在床榻上。
“皇上!”
“切勿动怒,江鹧鸪说了,你身体太虚,急火攻心未免承受不住,住在乾泰宫多加调养,等身子好一些,你若想回去,朕也不再拦着你。”
叶青梧负气坐在床边,仍是冷声道:“那请皇上无比收回今天早朝时候的旨意。”
“朕是皇帝,金口一诺,哪有收回的道理?朕看南砚的身体已经好了一些,也已经与江鹧鸪说过了,日后的调养更加谨慎一些,只是,自明日起,与朕一同早朝。”
“你说什么?”叶青梧惊愕交加,犹如当头一棒。
洛熠宸起身从一旁的桌案上取过一道明黄的旨意递到叶青梧手中,她展开一看便见到上面的内容。
今有皇后之子南砚,天资聪颖,钟灵毓秀,德行尤嘉,天意属之,今特立为皇太子,正位东宫,立庙堂,参国事!
叶青梧大惊,本以为他只是说一说,却不想他竟然将南砚带去上朝,自古至今有多少太子被废,有多少皇嗣死于非命而不可数之,令叶青梧胆寒!
“不行!”叶青梧深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攥着那封诏书说道:“洛熠宸,你想对我怎样,我都认,我都同意,只一点,你不能动他,不能动他们!”
洛熠宸退了一步,淡淡的目光看着她,良久之后才道:“诏书已下,并非玩笑,青儿,此事已定!”
“洛熠宸!”她大怒!
洛熠宸侧身,避重就轻的躲过她的拳头,大手张开包住她的手,手指快速在她身上点了几下,“你莫要闹了,在你心里,是不是我从来与南砚和子苏没有关系?只因为我误让子苏吃了栗子糕,你就深信我有朝一日会害死他们?”
叶青梧愤怒的瞪向他,或许栗子糕的事情是一个意外,可带着五岁不到的南砚去上朝,却不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帝做出的事。
“若非如此,你何必立他为太子?”
“只因康源江山后继无人!”
她怒目而视,却毫无办法,此时中殿后的帐子动了动,南砚从后面站出来,“放开娘亲,我随你去便是。”
叶青梧大惊,洛熠宸猛然回头,帐子后面南砚正穿着一身淡黄色的蟒袍站在那里,俨然是内务府刚刚送来的皇太子朝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