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却不知这白衣先生竟是刚才的人。
拿了梧桐令牌的人只觉得满心欢喜,其他人分外羡慕,无形中竟错过了良机。
“那河南之变是因为白衣先生吗?”
周生笑而不语,“这些谁知道呢。”
叶青梧带着两个孩子又到白家坊转了一圈方才回宫,她喜欢在没有危险的时候随时将孩子带在身边,耳濡目染,言传身教,这也养成了南砚自小淡然大气的性格。
刚回到梧桐苑,没过多久洛熠宸便到了,“听说你带着南砚跟子苏一起出宫了?”
叶青梧身上还穿着那一袭白色衣裙,正漫不经心的品茶,闻言微微点头,“是出宫了。”
洛熠宸还穿着明黄的衮金龙袍,威风凛凛。
他撩衣袍在她身边坐下,见她脸上没有以往的排斥之色,继续问道:“去哪儿了?”
叶青梧将茶碗放下,撩眼看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叶青梧的政策其实很简单,不交流,不来往,不妥协,像是一道坚固的城墙,不管洛熠宸如何攻击,都原封不动的反击到他的身上。
叶青梧起身去里面换衣服,厅里剩下洛熠宸一个人。
他失神的看了一会儿叶青梧先前用过的茶碗,忽然伸手将那碗茶端了过来,张宝端一见立刻低下了头,就着她先前喝过的痕迹,洛熠宸将那碗茶慢慢饮尽,这才将茶碗放下才起身进了对面的书房。
在叶青梧的书房里总能找到一些不可思议的东西,但洛熠宸不会往心里去,不管是什么,总之不会对康源有害就是了。
叶青梧出来时换了一身红裳,走进书房见到他正在翻阅的东西不禁皱了皱眉,上前按住他的手,将书卷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朕不能看?”
“与你无关。”
洛熠宸轻咳一声,并不争执,只是说道:“过一段时间,几个国家的使者就要来了,你身为皇后,按礼,应准备国礼,以免届时准备不周,失了我康源的脸面。”
“知道了。”
还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国礼足够准备,见叶青梧没当一回事,洛熠宸拳头掩在唇边又咳了一声,叶青梧的眼神便清淡淡的飘过来,“皇上如果嗓子不好,还是尽早宣太医看一看。”
洛熠宸一梗,面色微僵,却仍是往她面前凑了一步,“这个……你大可以交代下来让别人去做,你身体不好,不要这般劳累。”
“皇上的关心都去送给凉心公主吧,我不需要。”
叶青梧在书桌前坐下,研好墨,继续挥挥洒洒,反观洛熠宸,这一句之后直接被晾到了一旁。
这种骨子里透出来的凉薄除了她想接触的人之外,她不接触任何人,所有的好和不好,在她这里被尽数退回,这个女人冷的像一块千年寒冰,不是谁都能捂得透的。
洛熠宸眸色复杂的从她身上抽回目光,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歪在软榻上看起来。
琴瑟和鸣,在这个皇宫里像是一个传说,出现在梧桐苑里的只有举案齐眉的疏离冷漠。
叶青梧虽然在乾泰宫住了下来,可这许多时日以来,洛熠宸从未在夜晚进入过内殿的寝室,宫中人多眼杂,流言纷纷。
刚坐下不久,夏至来报,“启禀皇上,娘娘,凉心公主前来请安。”
此时夜幕一黑,晚膳都已经用过了,叶青梧不禁超洛熠宸一笑,“真是会挑时间啊。”
他微微蹙眉,训斥道:“身为皇后,勿要偏听偏信,过于偏执。”
叶青梧轻啧两声,脸上笑意更盛,却道:“那就请凉心公主进来吧,皇上与公主多日未见,想来应有诸多话说。”
夏至错愕的看了她一眼,却见叶青梧已然低头,笔耕不辍,并未玩笑的样子。
她又转头望向洛熠宸,却见他眼中透出震惊,正不知如何示好,又听叶青梧淡淡的道:“夏至,还不下去泡壶好茶,今天我在白家坊带了些新鲜的糕点,记得请凉心公主尝尝。”
夏至见她一脸认真,只好福了福身子下去准备,洛熠宸甩了甩袖子,也随后走了出去,叶青梧哼笑一声,摇了摇头。
自那次毁坏了宸凉宫的牌匾之后,凉心公主一直呆在凉心阁未曾出门,每日手抄宫规三遍将她的手都磨出了茧子,除此之外,不知道叶青梧从哪里翻出来的老古董教习嬷嬷一遍遍叫她背诵,背完之后便是一遍遍学习礼仪,一个月下来,她都瘦了一大圈,今日那教习嬷嬷终于病了,她才得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