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方便。
叶青梧笑了一下,坐着喝茶,她从袖中拿出一方白绢交给夏至,“过会儿如果皇上过来,将这个交给他,我先回宫了。”
夏至回去之后方智正在等着她,见她回来等夏意送上热茶之后才将两本名册递到她面前,说道:“姑娘,御前侍卫中的人底细都在这儿了,还有前段时日您让人查的鞑靼人已经查到了,在康源境内的有百人之多,不过,这次万圣节,他们也有人来了。”
叶青梧唔了一声,翻了翻那两本名册,问:“那个小孩的来历可有查出来?”
“暂时还没有。”方智摇了摇头,纠结了一下又说:“先前曾经查到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鞑靼人的小孩,可我们觉得不太对,若是这样,当初伤了公子的人一定不会听他召唤。”
叶青梧点点头,“没错,若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应当不会有太多人对他言听计从,况且,那个孩子来历不凡。”
她顿了一下,又说:“先关着,务必看好。”
她必须知道,鞑靼人这次来到这里并且伤了南砚,到底是偶然,还是故意为之。
方智刚走夏至便跑回来了,一脸欣喜和兴奋,没等叶青梧问她便说:“娘娘,您不知道,先前那些老迂腐们跑去给皇上告状,结果被一句话就噎了回来。”
叶青梧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哦?什么话?”
“皇上说,若是不想做,做不了,就立刻滚。娘娘,您是没看到沈大人他们灰头土脸的模样呢。”
叶青梧愣了一下,这种话可不像是洛熠宸能够说出来的。
自登位起,他力求前朝后宫安定,往往是用不动声色的方法来制服这些朝臣,谁能想到,冷峻如他,也有说出这种话的时候。
她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烦躁的站起身来,“后院的小鹰放了没有?”
“啊?”夏至愣了一下,忙说:“放了放了。”
叶青梧起身从殿中走了出去,秋风萧瑟中天气已经越来越凉了,一早起来,后院中的池水也结了冰,她拢了拢衣袖,站到了后院的廊下。
一身冰凉时,一件披风披到了她的身上,男子顺势从身后握住她的双手,责备道:“这样冷还出来做什么?”
叶青梧站着没动,任由他这样抱住自己,却也没有说话,这一身的冰冷岂是抱一下就能焐热的?
“今天的事情朕听说了,没想到你会这样做。”
叶青梧嗯了一声,“难为皇上能够理解。”
“你还是那样聪颖。”他说着将人往怀里狠狠一带,贴近他的怀里,“这许多年,只有你每次做出的事情都会出人意料。”
他蹭了蹭她的眉角,亲昵极了。
叶青梧不自在的挣了一下,却没有挣开,当即放弃。
“回去吧,往后冷了,少出些门,你想做什么,吩咐夏至他们去做。”
叶青梧无言的跟着他往回走,不知不觉间被他紧紧握住的手已经开始回温。
还没到燃火的季节,洛熠宸便让人在殿内摆了不少火盆,叶青梧蹙了蹙眉,忽然挥手道:“拿出去!”
夏至等人面面相觑,看着两人不知道该听谁的。
洛熠宸挥手令人退下,又上前几步,问:“为何要拿出去?你很冷。”
“我习惯了冷!”
叶青梧挥着袍袖往内殿的寝室走去,洛熠宸随即大步跟上,“那又如何?你总是记着过去的冰冷无温的苦。你何时才能看到我放在你面前的火盆?”
“我看不到!”
叶青梧哼了一声,“我也不想看到!皇上做这一切,若只是想让我看到,我看大可不必了,我早已与皇上说过了,我的心早已被啃噬一空了,你若是想要恳求回报,就不该与一个无心之人做这些!”
她挥手关门,却被他一手挡开,长腿迈入,随即反手将她扣在门上,“无心?无心?你如何便无心了呢?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叶青梧被他摇晃的眼花,却仍是用力推了他一把,“不信又如何?皇上难道忘了,我的心便是被你生生剜去的!”
那一瞬间,叶青梧感觉到肩膀上的力道松懈下来,可随即,又被狠狠的贴了上来,“是,是我把你的心剜走的,我不会忘,也不敢忘,五年来,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在噩梦中度过,却绝不敢忘!青儿,我对不起你。”
他声音哽涩,令人心头巨震,叶青梧难言的转过头,只觉得嗓子也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皇上……记得就好。”
“我以为,给你足够的补偿就可以,可你说的对,”他的手指在她的脸上摩挲,似乎想抚摸出她脸上的每一道细纹,他渐渐垂下头,俯身在她的身上,将她狠狠的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磕在她瘦削的肩头,感觉出被硌的生疼,“可你说的对,那是我一生的罪。”
叶青梧忽的感觉脖子里一凉,她的心随即一抖,明白过来,却忍不住叹息,该是一个怎样凉薄的人啊,连泪都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