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开得了口,让组织上去帮我们报这个私仇。”
“沈发藻那个外甥我一定要亲手除掉,他是害死芸儿的罪魁祸首。”孙玉民一拳砸在茶几上,恨恨地说道。
“惺惺作态!”
陈莱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地说出了这句话,弄得孙玉民非常的尴尬。
张全赶紧过来圆场,说道:“小莱,初九可能醒了,没看到你的人她可能会哭。”
“初九不是在她姑姑那吗?”陈莱没有借着他的话下台阶,反而给顶了回去。
“小莱,初九真的在找你。”
张全着急了,甚至开始用手去拉她,得到的自然又不是句好话:“装模作样谁不会,过了今天,某人肯定会把自己说过的话抛到脑后。就像当初甜言蜜语欺骗我姐姐,玩腻了又一脚踢……”
眼见她要说出更难听的话,张全情急之下捂住了她的嘴巴,说道:“小莱姑娘,我求你了,去看下初九吧。”
陈莱没有怎么反抗,她只打了一下张全的手,待他把手放下,又说道:“姐姐曾对我说过,他的丈夫,宝宝的爸爸是个盖世英雄。我算是见识了,一个安于当土财主的大英雄。”
她说完这句话后,甩脱了张全拉住的手,径直往房间走去,再也没有回一下头。
孙玉民和刘文智都大感无奈,这两姐妹的品性真是相隔太远了,陈芸本来就已经很厉害,她的这个妹子更加不是个省油的灯。
“大哥,陈莱姑娘的这个问题,其实是大家伙都想问的。”
陈莱她们走后,刘文智沉吟了好一会儿,直到孙玉民又重新添了一碗茶后,他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是怎么看的呢?我想听听你的想法。”孙玉民没抬头,他早就准备好答案,只是没料到手下那帮家伙一直没有问他,最为器重和信赖的刘文智,也是借着陈莱的这个话题才说出来。
“大哥,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举双手赞成。哪怕是你真的厌倦了战场上的打打杀杀,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我都愿意陪着你。”刘文智以为孙玉民在责怪他的突然发问,忙急着表述忠心。
“我不是问你这些。”孙玉民喝了口茶,抬起了头,说道:“文智,我们自西北军中相识,再到教导总队,然后是46师,再是20师,一路的腥风血雨,我有怕过吗?你有怕过吗?我有厌倦吗?你有厌倦吗?”
刘文智不明白他讲的这些和以后的打算能扯上什么关系,便没有回答他,只点了点头。
“文智,我打了这么多仗,除了光华门那次抱着侥幸心理,让周洪丧命外,我还犯过其他错吗?”
刘文智又摇了摇头。
“如果说我现在就在为大家伙的将来打基础你信吗?”
“现在?打基础?”刘文智没明白他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先是点了下头,又摇了下头,然后马上又点头,倒底是要点头还是摇头,他自己估计都弄糊涂了。
看到老部下这个样子,孙玉民笑了,他喊了一句:“小山子,去把东平和文彬叫来。”
刘文智怀着忐忑的心理,看着面前这个很熟悉又陌生的老长官,不知道他把那两个人叫来倒底想要做什么。
住在同一幢屋子里,两个人来得快,小山子的茶也上得快,两个人显然是在一起喝酒,都是脸红脖子粗的。
孙玉民看到他们的状态有些不悦,说道:“能坐得住不?要不要睡一觉先。”
“老大,不用,这点小酒放不倒我们。”董文彬笑着回答。
“也喝不倒我,老大,有事你也不让我老李听听。”傻熊的声音恰时地响起。
“铁胆刚刚在和我们一起喝酒。”邓东平不像董文彬和傻熊,他有点不好意思。
“那你也过来听听吧!”对于这个傻大个,孙玉民有什么事基本上都不瞒着,没叫他来,只是想着这是安排家里的事,而傻熊他打算让陪着自己去上海复仇。
“刚刚文智问以后的打算,也就是大家伙的长久之计。我想听听你们自己的意见,谁来先说说。”孙玉民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这四个人。除去在扁担石整训谷红英部的李天喜和戴存祥,还有正浸泡在蜜罐子里的周善军,骨干算是来齐了,正好把自己下的这盘棋告诉他们。
没人说话,傻熊这人耿直,刚想开口却看到了刘文智对他使的眼色,硬生生地把即将说出口的话收了回去。
“或许大家都理解不了,本来都已经说好去山西发展,可为什么我会忽然改变决定,带着大家在这安家。”
“老大我不瞒你,这个问题我早想问了,只是……”邓东平首先开腔。
“念及兄弟之情,出于对我的信任是吗?”孙玉民面带微笑,端在手中的茶杯,既没有放下也没有喝。
四个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既然你们愿意相信我,那就请你们继续相信我。”孙玉民神色开始有些严肃了。“杨树铺是个好地方,背靠大别山,离县城,离立煌,离六安都不算远。我们若是能好好经营这里,再把扁担石建成大本营,到时候别说霍山和六安的鬼子,就算是来一支鬼子旅团、师团也都会咬不动我们……”
“老大,我们当真还要继续打鬼子吗?太好了,我生怕你就这样隐居在这里了呢!”孙玉民的话没说完,就被傻熊那破锣似的大嗓门打断,直到四个人都瞪向他,才故作无辜地挠着头,口中喃喃自语:“一说打鬼子,我老李就忍不住。”
孙玉民并没有去责骂傻熊,又继续说道:“我们现在缺枪缺炮缺子弹,缺钱缺人缺训练,最重要的是缺时间,所以在我去上海的时候,你们三个要帮我完成一些事。”
“我们这有四个人,加上你五个……”傻熊没忍住,又插嘴说话。
“我说他们三个,你在外不算。”孙玉民这次没让傻熊把话说完,直接就打断了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