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时间给他们重新整编,孙玉民把这四百多伪军和壮丁打散在一连三连里,带上武器弹药急匆匆地往六安方向赶。
胡海龙不愿再去淌这趟浑水,领着民团壮丁,带着“满载而归”的“收获”,返回去了佛子岭。
王有财也没去,一来他有伤在身,需要包扎和救治;二来还得用桥本太郎的头来祭奠王雅芳的在天之灵,要把这个用一己之死,换取霍山大变动的女人入土为安;第三点是最为重要的,霍山城要守,战场要打扫。一连三连和投诚的皇协军和壮丁们要去支援七团,这种差使只好交给把自己请来的王有财中队身上。
…………
作为一个指挥官,短时间内收到两封电报,宫本纯一不用细想都知道霍山那边肯定凶多吉少。
师团长田中静一收到电报后,当即就回复已命令步兵65联队回头支援。
宫本纯一很清楚,步兵103旅团的65联队现在可是在湖北,要从湖北到安徽可不是短时间就能赶到的,远水解不了近渴,霍山之困境只能由自己来解决。
宫本纯一同样隶属于103旅团,可他的大队并不在65联队的编制下,而是在104联队的编制下,现在是65联队来驰援,而不是自己所属的104联队,这让他有些疑惑,也更加担心其部救援的速度。
行军的途中,宫本纯一还在猜测着,霍山目前的情况怎么样了,还能不能坚持到自己救援的到来。
刚下过暴雨,山路泥泞不堪,鬼子兵坐在缓慢行驶的汽车上还好一点,可苦了这些伪军们,一脚一深地走在已被汽车压成烂泥的山路上,从六安出去没多远,大部分人的鞋子都已经沾满了山区特有的红黏土,不得不走一段就停下来刮刮泥,然后又重新出发,周而复始,把整个行军队伍的速度拖得慢吞吞,简直可以用龟速来形容。
七团的战士们同样是叫苦不迭,挖好战壕,布置好阵地已有两三个小时,可仍未等到鬼子伪军过来,
二月的夜里本来就仍寒冷,再加上又下了暴雨,地上都是湿漉漉冷冰冰,人趴在战壕里早就已经冻的不行,想生堆火可又怕暴露,只得干忍着,时间一久,让七团的战士不免开始闹起情绪,士气也跟着低落下来。
杨克志倒还沉得住气,曹玉福却在一边骂娘。
“有那么大的火气,当时为什么不拒绝杨树铺的孙东家。”
一个声音从庙门外传了进来。
杨克志和曹玉福二人对这个声音那是非常的熟悉,同时站了起来。
高敬亭在庙门外就听到曹玉福在骂骂咧咧,作为一个老革命,老党员,遇到一点点问题,首先想到的不是怎么解决问题,而是像个泼妇一般骂街,这哪还有一点主力团政委的样子,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走上这么重要的领导岗位的。
“司令员,这个姓孙的太可恶了,让七团将士在泥泞里趴了几小时,很多战士都冻的不行了。”
曹玉福急忙解释,可高敬亭并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反而是直接走到杨克志身前,说道:“上次私扣缴获还未处理,现在变本加利,居然敢私自调动部队了,杨克志你胆子不小啊。”
“司令员,友军有难,咱们GC党人岂能见死不救?”
杨克志嘻皮笑脸地说道,他跟随高敬亭时间很长了,深知这个老首长的脾性。
“违反军纪的事先放在一边,等打完了这场仗再跟你算。”高敬亭没有和他磨嘴皮子,直接问道:“有没有派人延公路去侦察,六安的鬼子伪军倒底有没有动静?”
“派了一个班的侦察兵,往前探了四五里地,都暂时没有发现鬼子伪军的踪迹。”
曹玉福插嘴说道,他到现在仍在忿忿不平,好像真的是让孙玉民摆了一道一样。
“四五里地?”高敬亭听到这话就有些来火,嗓门也有些提高:“这就是你的侦察?”
新四军的队伍比不了国军,更加比不了中央军的嫡系,像七团这样的队伍都没有电台,所以每每打大仗,前期的准备工作都会做得非常充分,别的不讲,光侦察这一块就会做得特别仔细,像曹玉福口中的只派人往前探出四五里地就没有下文了,这简直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换句话来说,这就是对部队的不负责任,对战士生命的蔑视。
高敬亭本来就对杨曹二人违反军纪不满,现在听到了这个回答,难免不会怒火中烧。
如若不是小庙里还有着七团的其他人和自己一同前来的四支队干部,他真会当场训斥杨曹二人。
杨克志满脸通红,沉默着不说话,而一旁的曹玉福则是很尴尬,从高司令进来到现在,没正眼看过他一下,说的话还给抓住辫子,心胸狭隘的他,当场就产生了厌恶和敌视。
“报告!”
门外传来了一声还带着些许稚嫩的话语,高敬亭对这个声音非常熟悉,正是自己的警卫员小万,他先前随着杨克志来到七团传达自己的命令,传达完后,又马不停蹄地返回来找自己,也正是从他的嘴里,自己才对七团的现状有些了解,这个杨克志,手上有了些好东西,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也正是因为自己的不放心,这个小家伙又重新被派往六安的方向侦察,虽然已经派出不少侦察员出去,可是高敬亭对小万有着莫名的信任和重视,交给他的任务就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果然,撒出去那么多的侦察,最先回来的还是他,要知道从下午到现在,这个小家伙已经在马背上许久了,连马都换了一匹。
“怎么样?发现鬼子伪军踪迹了吗?”高敬亭急切地问道。
“报告司令员,六安的鬼子伪军来了,我看到那长串汽车灯光时,距这十里地左右,按照他们的行进速度,最多二十分钟就能来到。”
小万接过了别人递过来的茶缸,一口气把整缸水都给喝得干干净净,稍稍平复了一口气,就说出这一堆话,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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