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忘了招娣拿来的是哪口箱子了。”一边说,她一边分别打开箱子,旧箱中是一箱子书籍,还有手稿,宝石箱子里装了整整一箱金条,银锭,各色珠宝。
“到底是哪一个,招娣,你可还记得?”
不等王招娣说话,年轻人就扑过去抱住宝石箱子,口水都滴下来,“是这个,是这个,我认得的。”
招娣怔住,目露薄愁,若华轻轻拉住她的手,又去看那年轻人,莞尔一笑道:“可看清楚了,没错?”
“没错,没错,肯定没错!”瞧他抱着箱子的模样,到像比对待亲爹妈还亲得多。
方若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那就好,这边有官爷给作证,你可别挑错了,回头再回来找我们要。”
“不会,绝对不会。”
听了他的保证,方若华似乎很满意,笑道:“那你就早点儿把东西带回去,一会儿天色黑了,路上不安全。”这话说得别有深意,可惜,年轻人魂都不在,哪里又听得懂。
他只知道连连点头,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瞥向那一对花枝招展的美女,恋恋不舍,垂涎欲滴。
招娣气得嘴唇发青。
方若华也知趣,笑道:“阿淑和阿瑶都是可怜孩子,若你喜欢,不如也一同带回去吧!想必你会让她们两个很满意?”
哪有不好的道理,年轻人满脸意外的惊喜,两个美人也满面柔笑,一左一右,扶着他,齐齐向外面走去,年轻人怀里抱着箱子,却还顾得上调、戏美人:“香,真香,全是香美人!”
三个‘人’前脚踏出门,展昭才轻轻吐出口气,刚才一直秉着呼吸,胸腔憋闷,只见两个美女同时回头,咧嘴而笑,嘴唇几乎咧到耳朵后面,露出一口雪白尖利的牙齿。
展昭猛地闭上嘴,抹了把额头的虚汗:“……那是什么?”那根本就是纸人,纸做的美人!
可纸人又怎会走路,怎会嬉笑?
白玉堂也一脸木然。
不光人是纸人,他拿走的那一箱子珠宝,全都是纸做的,纸箱装着烧给死人用的金条银锭。
有一种置身于纸扎店的诡异感,看那人抱着箱子使劲舔的模样,还挺……恶心人。
方若华莞尔:“是他自己要带走的,又不是别人逼迫,怪得谁来?”
自然谁也不能怪。
“哎呀,我本一直觉得,话本里总有些蠢人,会觉得天上掉的都是馅饼,觉得自己人见人爱,有美人会自荐枕席,有人会心甘情愿地奉送金银珠宝,这很是不合常理,现在看来,艺术源于生活,现实中的蠢人也不少。”
展昭和白玉堂都无话可说。
方若华眉眼含笑:“那两个美人可不一般,是盛唐时的名、妓,到了地府怨气不消,最恨风流读书人,中元节的时候逃跑,孟婆姐姐和她们有点儿渊源,让我顺手把她们给送回去,可怨气不消,以后还得闹出事端,倒不如稍稍放纵,也让蠢人都长长见识!”
一句话,阴森森的寒气陡然而生,令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