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端详着问道:“今儿回来得赁般晚,衙门有事儿?”
“上峰有些事交代,是以回来得晚些,叫母亲挂心。父亲回来了不曾?”徐明复不小的年纪,被母亲拉着手,也有些羞赧,脸色微红。
徐夫人脸色顿变,淡淡应道:“他说是累了,先去歇歇,你肚里可饿,要不要用些东西。去把我叫你们热着的燕窝粥取来。”后一句话,是对身后的一个玫红色衣裙丫鬟说得。
徐明复本不甚饿,又怕惹母亲不悦,也不去反驳。
他心知母亲最近心情不好,原因无他,只因父亲新近纳了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为妾,据说是父亲下属送的。徐左相一把年纪的人,从前还罢了,如今年纪越大,在女色上反而越发上心,每次一回府,必是要去瞧他那个小妾的,倒似生怕徐夫人亏待了她一般。
“你近来彷佛又是瘦了,”徐夫人一面瞧着儿子吃东西,一面说道:“这样下去可不行。谢氏一走,你院里的事无人打理,连你的衣食起居都不能周全,要那些人来何用?”
徐明复坐在交椅上,放下盅子,似有不乐,缓缓应了一声是。
徐夫人见儿子不曾出口反驳,只当他改了主意,索性堆上笑来劝道:“她走了近两年,你身边没个人实在不行,院里没有主母,更是不成体统。还有泽儿和宁儿,我虽能照应着些,到底精力不济,有看顾不及的时候。
依我瞧着,上次邱家的女儿就不错,容貌是一等一的,尤其是性子随和,端庄持重。还有你姨**女儿,你们打小就认识,更相和睦了。
再不行,右都御史叶大人的孙女儿,虽然年纪小了点,但情性温柔可人,而且琴棋书画俱通,不是很合你的要求嘛。”
说起儿子终身大事,徐夫人与所有母亲一样,不自然带上了殷切期盼的神色,恨不得掰开他口说个好。
徐明复对这几个女子,只有两姨表妹还有几分印象,其余的,根本不知谁是谁。
前些日子,徐夫人在家办了个菊花宴,请了京城几家交好的世家亲朋一起赏花吃蟹。大家都是心有灵犀的,不约而同带上了自家女儿侄女儿,只欲攀上徐家这门好亲事,便是继室,都顾不得了。
当日徐夫人也曾故意叫儿子偷偷看了看,谁知他竟是一个都没瞧上眼,不由把徐夫人急坏了。她虽有嫡孙嫡孙女,但子嗣上,谁会嫌多?尤其缺个人服侍儿子,叫她好生放心不下。
“母亲,近来事情繁多,缓缓再说吧。怎么就你一人坐着,不叫几个人陪着说说话?”徐明复不欲在这个问题上多做解释,赶快转移话题。
徐夫人懊恼地瞪着他,想说几句重话吧,到底舍不得。最后只是怏怏地叹道:“这还用说,你不娶个女孩儿回来,叫谁来陪我这个糟老婆子?
你也不要与我打马虎眼,想混过去,好便好,不好就不好,好歹给个准话,我也好去回了人家不是。倘若你看上了别家的女孩儿,咱们娘儿俩的有什么不能说,只要身家清白、为人尊重,家世差一些,我都与你提亲去。”
“母亲,儿子不是,叫母亲操心了。”徐明复忙站起身来,究竟不曾说个好字。
“你……”徐夫人气得睁圆了眼睛,狠狠戳着他额角,啐道,“唉,罢,儿孙自有儿孙福。我年纪也大了,操心不了那么多,我只给你一句话,一年内,你都得把那个人给我找出来,八抬大轿抬回府,不然到时候,就别怪我这做娘的不顾你的心意”
闻言,徐明复只有苦笑的份。
他自小聪俊,从不用家中长辈过多操心。即便夫妻事上,有什么他都自己吞了,连母亲跟前,都不露出一点形色。
外人只当他和谢氏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其实谁知道,那都是表象,真正的闺房里,他们根本就是相敬如冰。
谢氏美艳、孝顺、知礼、体贴、端庄,可以说,女人该有的美德,她都有了。唯有一样,一直是他们夫妻间的心结:那就是谢氏嫌他不走科举之路,反而像个武夫,不是大家气度;他不喜谢氏动不动就是满口规矩仕途的。
他当日放弃徐家在文举一路上的许多便宜,偏偏要去通政衙门,就是存着不想靠祖荫的念头,可惜谢氏不解,每常闲话时提起这,夫妻二人都是不欢而散。
时日久了,他也渐渐淡下来,连一双儿女,都习惯了严厉以待。于女色一事,更是越发疏懒,至今屋里不过两个侍妾,还是几年前收的房。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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