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孩子前,景微说,是个女孩,她请人照过B超。取名叫景欣好了,欣字很好,希望这个孩子的到来,一切都可以欣欣向荣,不要那样枝枯叶败。
也许景微是向往美好的,把这些美好寄托在未出生的孩子身上。
医院里的手牌,每个孩子都有一个。她的孩子就是蒋欣,因为那天在保温室,只有两个保温箱里有孩子。
那天医院好几个大手术,护士不够,这两个孩子又恢复了,可以出保温室了,只有一个护士给孩子洗澡,两个孩子居然弄到一个盆里洗。
那个护士说,大概是手牌套错了。
她以为有什么阴谋,或者有人故意换了她的孩子,可是那个护士居然说,记不太清楚了,也许是手牌套错了,太忙了,希望她能原谅,能赔偿尽量。
她说她要去告医院,告这些不负责的人,这么重要的东西也可以弄错。
这么多天,她都没有睡好过,她怎么去告?蒋欣现在过得这么好,这事情一旦闹大,蒋家的一切,都跟蒋欣没有关系了。
她现在什么也没有,没家产,没丈夫,不要说这么大的别墅,就是一个小公寓也买不起。蒋欣没有工作,但以后还可能继承蒋家的一切。她去认她,能给她什么?
曾美桂不知道站了多久,也没有看到蒋欣出来,直到要转身了,才看到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别墅前面,车窗滑下,是景微正拿着手机打着电话。
不到十分钟,别墅的门打开,那个染着亚麻色头发的女孩从里面出来,一蹦一跳的。一上车就抱着景微的脸,亲了一口。
曾美桂心上一痛。
想着去向世勋去世时呆过的医院调出来的档案,那天,向世勋,她,还有向晚都抽过血,原来她的男人真的如向明说,都是被她这个践人活活气死的。
若是孩子没有抱错,她的男人兴许有救,也许不会死,也不会有那么多事,她真是恨死了那家医院,恨死了那家医院。
毒辣的阳光,烤在人的身上,把体内的水份都逼了出来,汗水,从额头一路滑下,跟脸上的眼泪混在一起,都是咸咸的,有些涩。
景微发动车子,却敏感的觉得左边脸很烫,她知道外面很热,但怕空调吹得太久,皮肤发干,所以才这样开窗透透气,果真是热。
景微一偏头打算把车窗关上,却瞥见远处的樟树下赫然站着一个人。她的视力一向很好,曾美桂。
刚把车门拉开,曾美桂好象发现了她似的,抬手擦了擦脸,转身就走了。
景微一阵疑惑,她乍一瞥见曾美桂的样子,让她不安。
曾美桂到这里来干什么?那样子似乎是,哭了?
车子开出去,往世纪百货。
景微的衣服本都出自私人订制,但蒋欣不同,她喜欢潮流很快的东西,喜欢逛街,景微想要拉陇母女间的亲密感,便邀着蒋欣一同出来。
江州但凡认识景微的都知道她有个干女儿就是蒋欣,而景微未婚。
很多人猜测蒋欣就是景微和蒋岩柏的亲女儿,但无从考证,因为从来没有人抓到过把柄,有些事情,时间久了,大家也习惯了。
蒋欣大庭广众之下叫景微“妈妈”。即便有人看到,不认识的也只会说这妈妈真年轻,认识的也会说干女儿跟亲女儿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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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大拨的记者簇拥着被抬在担架上的苏苓离开公寓的时候,楼下那些鹰眼紧紧的看着楼道和人群,并马拨了廖雪的电话。
廖雪骂了一声,“你们是猪吗?上楼去看!”
江睿问,“怎么回事?”
廖雪气道,“监控里没有电话出去,但是说苏苓那个小区去了很多记者还有救护车,说是楼上苏苓自杀,但是没看到李响下楼,我怀疑不对。”
江睿腾地站起,也骂了一声,“TMD!让人马上跟着记者,一个个的看,尤其那些扛摄像机的,还有医院的救护车,车牌记下,叫我们的人跟上。”
廖雪瞪了江睿一眼,“你妈的一个个惹事胚,你就不能省点事?”
江睿被廖雪骂得一愣,母夜叉,仗着有靠山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好吧,她后面那个靠山他惹不起,惹一下就喘几声气给他看看,他敢吗?当然不敢!等这事过了,等他媳妇儿肚子里有他的种了,一个个的把这些欺压过他的恶人一个个收拾过去!
再说了,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找人去,老爷子的耳目怕是多,廖雪是明正言顺。
江睿换了张笑脸:“呵呵,廖雪,你辛苦了,改天我让鲁正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