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雇佣来的小伙计在。
茯苓拉着江雪燕冲进杂货铺,把那趴在柜台上打盹的小伙计吓了一跳,低头算账的崔冲也吃了一惊,倒是没多话,只叫伙计看着店,有人来吭个声儿,自己领着她们两个进了里间。
这杂货铺子不大,外面一件是柜台和琳琅满目的货物,里面就是一个小小的卧房,一张简陋的木床,上面铺着陈旧还算干净的被褥。
“姑娘出来怎么也不多穿件衣裳?”崔冲看着江雪燕瑟瑟发抖的样子,不禁皱起眉头:“最近京城很乱,姑娘还是不要出来的好。”
“你以为我是自己愿意出来的?”江雪燕缓过劲来,顿时感觉这个不大的小屋里面凉飕飕的,因为跟前面的屋子是通着的,只挂了帘子隔开,外面那间要做生意,自然是开着门的,屋里冷得厉害:“你这里怎么这么冷?”
“都怪奴婢,跑出来的时候忘了给姑娘拿一件大毛衣裳了。”茯苓一脸愧疚,局促不安的低下头去。
“出什么事情了?”尽管崔冲曾经不止一次的告诫自己断掉对于江雪燕的心思,可是见到她本人之后,他还是无法漠然以对:“看你们这个样子,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茯苓就生气的把有人造谣陷害江雪燕的话说了一遍,末了鼓着腮帮子:“崔管家你听听,哪有这样陷害人的,那个庄修文是个借尸还魂的就够离谱了,那是人家无妄大师看出来的,做奴婢的不敢多说什么,可是咱们姑娘好好的大家闺秀,怎么就给人恶意中伤成了这个样子呢?”
对此崔冲无言以对:“既然如此,你们就先住下来,这地方等闲人不会进来,我白天在这里,晚上锁门,你们俩就先住在这里,晚上锁好门别出去。”
江雪燕不大乐意:“住在这里?这么冷这么小,怎么住?你家在哪里?”
崔冲沉默片刻,站起身来:“我也知道姑娘身份尊贵,在这里是受委屈了,不过我家里面人多,加上妻子怀了身孕,母亲在家里照料着,她们都是认得你的,见了面说不定会弄出事儿来,还是请姑娘暂且委屈几日。”
江雪燕还想说什么,茯苓赶紧偷偷的拉了她一下,笑道:“这就很好了,能有个地方落脚,还是要谢谢崔管家。”
崔冲摇头:“我早就不是什么管家了。”
留了两个姑娘在里面,崔冲自己出去继续算账,顺便交代伙计保守秘密,江雪燕在里面坐到床上去,拉开被子盖住身子:“真的好冷,庄修文居然敢这样陷害我,还打着鱼死网破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杂货铺外面,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悄悄地离开,坐在车上的灵犀郡主嘴角露出一个莫测的笑意,似乎发现了很有意思的东西。
“怎么?心情很好?”柳空远头上扣着毡帽,抵挡着寒风,亲自给她驾车:“你跟空蝉都很注意这个江雪燕,有什么缘由吗?”
灵犀郡主舒服的在车厢里摊开双腿,懒洋洋道:“你若是知道这个女人是导致庄修文被满天下追捕的罪魁祸首的话,说不定也会感兴趣的。”
柳空远果然来了兴致,慢悠悠的驾着马车,听灵犀郡主把江雪燕的丰功伟绩一一道来,说着说着,马车驶进了全是富贵人家居住的朱雀大街上,忽然一户人家紧闭的大门里传出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的女儿……”只来得及哭了两声,嚎出这几个字来,后面的声音就戛然而止,似乎被人一把捂住了嘴巴。
灵犀郡主掀开车窗帘子看过去,若有所思:“这里不是宋婕妤的娘家?听说宋婕妤出身不算高,全是靠着依附安妃,才能爬到那个位置上去,还在京里置下了宅子,想方设法的给父亲谋了个京城的官儿,带着她的生母来京上任,倒是把嫡母给丢在老家了。”
这宋婕妤的家人一向仗着女儿在宫里头,又是大皇子一派的人,很有点嚣张,今儿怎么忽然这么凄厉的哭嚎起来?
“可能是宋婕妤出事了。”柳空远毫不关心的猜测一句,能在这宅子里头哭喊的绝对不是下人就是了,又是哭自己女儿的,十有八九就是宋婕妤了。
灵犀郡主心中好奇,把宋婕妤家里这事儿记在心上,准备抽空进宫去打探打探消息,这个节骨眼儿上,依附安妃承郡王的宋婕妤忽然出事,是不是预示了什么。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