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感,无休无止的蔓延开来。
苏氏看了看天色急忙告辞而去,林氏也不好强留,便送出门去。送走了人,又急忙去厨房做饭,无论如何也不能误了饭点。
再说刘金莲回到房中,张氏已经从门缝内瞧见了一切。得知刘金莲崴伤了脚,自然十分担心,忙的要替刘金莲看伤。刘金莲心中郁结,不想与人多说话,只呆呆的坐着,口内道:“我没事儿,您也别忙了。”
张氏看出了刘金莲的异常来,又兼今日她在夏孜墨面前表现不佳,张氏便皱眉发起牢骚来:“你说你这孩子,好端端的板着个脸。我可是你母亲,问你话你还这样回答你老娘,倒像是我欠了你银子一般。单说说今日早上的事情,我这心里一心心都是为了你好,才叫你去接近那世子爷。谁知道你这般没出息,还将好心当作驴肝肺,害我白替你操心了。”
张氏一面说一面在刘金莲的额头上用指尖点了一下。若换做平日,刘金莲定会悄悄的听着张氏发完牢骚,可这一日她受的太多。先是锦儿的冷嘲热讽,后又是李暮生的薄情寡义,她才是个初动芳心的姑娘,叫她如何能受的了。
忍了许久,她终于红着眼睛站起身来,对着张氏道:“我求您别说了,您口口声声说为了我好,可我却看不出任何好来。那世子爷纵然位高权重,大富大贵,可你有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他?愿不愿意?你将我打扮成那狐狸精模样,害我在众人面前出丑,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叫我往后如何见人?您替**心?那您为何还要再嫁?再嫁了便将我推向了无底深渊,走到哪里都是个继女,就是说媒的也未必能瞧的上我的出身。”
刘金莲越说越伤心,干脆颜面哭泣,帕子湿了好大一块。张氏见刘金莲哭的如此伤心,一时心里也来了气,她这么些年可都是为了刘金莲。若不是为她,自己早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她如今大了,反倒不理解自己了,还说出这番伤人的话来。
张氏气的肝疼,也坐在炕沿上捶打着胸膛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些话来?你想气死我啊?这些年若不是我,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什么地方了。我可是你亲娘,哪能害你?再说了,那世子爷是何等尊贵的人,你若真是跟了他,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你还不愿意,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只怕人家瞧不上你呢!”
刘金莲哭的双眼红肿,索性也不顾脸面了,对着张氏吼道:“您也别打那如意算盘了,我索性告诉你吧!我心里已经有人了,这辈子我非他不嫁。别说是个小小侯府的世子爷,就是皇帝,我也不嫁。”
张氏一听刘金莲说心里有人了,立刻慌了神,这事儿来的太过突然,叫她根本无法接受。再说这刘金莲平日里原本就没认识几位公子,她这心里又怎会有人?因站起身来询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了,你心里有什么人了?谁?”
刘金莲抬起脸,有些闪躲,可这心里却又不想瞒着张氏。支吾了半天,低声道:“是李家公子。”
张氏在脑海中立刻搜索姓李的公子,除了李暮生倒真是没有姓李的,因诧异的询问道:“哪个李家公子?”
刘金莲干脆也不再支支吾吾,大大方方的道:“就是暮生哥哥。”
刘金莲话音刚落,那张氏便抬起手臂重重的给了刘金莲一个巴掌。眼神透着难以置信,口内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刘金莲捂着脸颊,眼中含泪,恨恨的盯着张氏,一字一顿的道:“我心里头的人是李暮生。”
张氏气的立刻捂上了心口,反手又是一巴掌:“你个没脸的东西,什么人不好喜欢,你偏偏喜欢上他。他家就是个臭打铁的,你难不成还真指望他能中了状元,你去做状元夫人?你快醒醒吧!再说了,他可是与那嫣丫头定了婚约的人,你总不能去给他做小吧?你叫我这娘的脸面往哪里放?”
张氏痛苦的瘫坐在了炕沿上,双目无神的看着窗外,呢喃道:“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居然生出你这么个女儿来。你不听话也就罢了,可如今你竟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叫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爹爹交代。”张氏边说边哭了起来,好不凄凉。
刘金莲也捂着脸颊哭的伤心,这爱人的事情也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那都是心在作怪,总不能让她把心掏出来吧!她哽咽道:“娘,我求您就成全我吧!金莲长这么大,可曾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是金莲求您,您替我想想办法吧!我不能没有李公子。”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