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是一个俄罗斯人,说了他童年的遭遇,似乎他很在意这些事。还有一个女人——似乎他和他最爱的女孩之间有什么麻烦。然后他说他只希望自己的困难能和我的困难一样容易解决,还说我应该振作起来,重新开始。‘你把那把剃须刀给我,’他说,‘离开这里,好好想一想。’我说剃须刀是我的谋生工具,他笑着说:‘就你现在的情绪状况来看,这更像是你的死亡工具。’他说话的方式那么有趣,反应迅速,有些诗人的感觉。所以他给了我一些钱——是五百块——我就把剃须刀给了他。‘你要剃须刀干什么?’我说,‘它对你来说没有用。’‘我总会用到它的,’他说,‘你不用怕。’然后他笑了,把剃须刀放在口袋里。接着他站起来说:‘真有意思,我们应该再找个晚上聚一聚,’还说什么:‘两个不同的人,却分享同一种烦恼。’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振作起来,走的时候还很愉快地对我点了一下头,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我真希望当时就知道他要那把剃须刀干什么,那样我就不可能给他了,但是!我问你们,我怎么会知道。”
“听起来似乎是林克,就是他。”夏想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他并没有告诉你他是谁?”记者问。
“没有,他没说,但他说他是某个酒店的职业舞伴,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这难道不是一种地狱般的生活吗——为了钱跟又老又丑的女人谈情说爱。他听起来很有苦衷。”
“好了,”夏想说,“我们非常感谢你,李峰。这似乎就能把一切问题解释得清清楚楚。我想你得跟警察们交代这个故事。”
提到警察的时候,李峰看起来很紧张。
“最好现在就去,把事办完,”夏想起身站起来说,“反正你要面对的!整件事情里你没有任何可担心的地方。”
理发师勉强同意了,把他灰白的眼睛盯在记者的身上。
“这个故事听起来还可以,”记者说,“但我们得检查你故事的真实性,你要知道。有可能这是你编出来的。但如果警察可以证明你说的话——他们反正都要去证实——那你就能得到钱,能让你过上相当一段时间。最重要的是,”记者一边去拿酒一边说,“永远不要让你的弱点影响到你的工作。”
他把酒瓶的塞子拔了出来,想了一想,又给理发师倒了一杯。
局长听到李峰的故事非常高兴,顾鹏飞警长也是一样,他一直都是自杀理论的信奉者。
“我们很快就能把事情查清楚,”顾鹏飞自信地说:“我们会去查这个李峰的行踪,但他说的大概都是真的,这些细节跟那个人说的很吻合。我们会关注这个李峰的。他把他在村庄的地址告诉了我们,并保证会留在这里。尸体一定很快就会出现了,我不理解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它已经在水里泡了五天了,不可能永远都在水里的。尸体先是会浮起来,你要知道,然后又沉下去,但当气体开始形成的时候又会浮上来。我看到过鼓得像气球一样的尸体。一定会在什么地方找到的;今天下午我们会在磨刀礁林一带进一步搜索,肯定过不了多久就会找到尸体的,那样就好办多了。没有尸体而进行调查,让人感觉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