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我则看到木桌上放着一个盒子。
这是一个黑色檀木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正红色的旗袍。
款式是旧时的,但是放在今天就是vintage,它的面料中镶嵌着金丝,用一种很特殊完全看不出来纹路的手法直接织成凤凰与牡丹的图案,似乎是缂丝,但是比缂丝要软要轻,拎起来,只是感觉自己拎着一块小小的丝巾,手指尖好像完全感觉不到没有任何重量。
这件旗袍上有蛊!
实在受不了它的诱惑,我拎着它刚想要把身上的裙子脱掉,就看见在书桌前面,也就是我眼前的勋世奉,嗯,于是,我转身到浴室去换衣服。
我把旗袍套在身上,领子上的扣子还没有系,虚掩的门被男人的手推开。
话说,当年的勋老夫人一定瘦的像一条幽魂。
这一天我几乎没有吃太多,但是腰间这里还是好像被勒住了,又可能是因为旗袍的腰线实在太纤细,有一种琉璃一般脆弱的美丽,我下意识的就要摈住呼吸,……,就这样,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顿时有一种18世纪伦敦贵妇的感觉,——ibreathe……
不过,就好像一块硬币的两面,有反面也有正面!
我忽然发现,这次我不用戴着维多利亚秘密的push up,我的胸部也好像鼓胀了不少,它们就像两个饱满的肉包子,并且是真材实料,完全没有填充物的痕迹!
门外是勋世奉。
我问他,“这衣服是不是太瘦了?”
手指抓住喉咙这里的盘扣,一粒一粒的需要扣上,但是,那个沉默的男人慢慢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只是,把我刚刚扣上的盘扣,一粒一粒的解开……
“还好。”他说。
我用他的双眼做镜子,看着他眼中的自己,“我还是继续减肥吧,前一阵子看到你们康斯坦丁的linda lee更新自己的facebook,她说自己好像快要到100磅了,这才超过90斤她就说自己肥的像只鼹鼠,我几乎要重她10斤,诶,再吃下去就太不像话了……”
勋世奉低头,“不用。”
他的手指很热,呜,我用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
旗袍就这点不好,高开叉,很容易,它被撩起,被他抱起来坐在大理石台面上,腿上的皮肤凉凉的。
我解开他的领带,没有拿下,就这样挂在他的脖子上。
然后。
衬衣的扣子。
然后,是西装。
——西装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了让女人把它们脱下。
他身上这件名贵的手工西装,就这样被我剥离,扔在浴室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我,“我看画报,好像穿这样旗袍,需要穿吊带长筒袜的,你说,黑色蕾丝的好看,还是肉色的好看?”
勋世奉看着我的双眼,好像是被点燃的野火,旺盛的燃烧着。
他低头,嘴唇正要印在我的嘴唇上。
我听见他嘶哑的声音,“都好……”
……
第二天,天光还没有大亮,五爷爷带着大队人马进山门,到伽蓝寺拜佛吃斋。
勋夫人很会做人,她让人带着大批的米面,第一次进山门算是布施,广结善缘。
山门外还是一样。
有人烧着九重雪莲高香,也有人安静的捧着三柱线香。
知客僧很是恭敬的请我们进入课堂吃茶,这一次,勋世奉也进来了,他坐在五爷爷身边,神情比主持大和尚还要淡漠。
“勋老先生,两位勋先生,勋夫人,……”主持大和尚一个挨着一个的念着在座人的称呼,然后他看到我,微微笑了一样,“勋少夫人,您的嗓子好些了吗?”
这辈子第一次顺着五爷爷、勋世奉进山门的时候,就是这位主持大和尚让我们吃茶。当时我还有失语症,当时,他问我什么,我一直是用毛笔手写字来回答。
这一下子就过去了几年。
时间真是逝者如斯夫。
听见他这样问,我赶紧回答,“多谢大和尚挂念,我好了。”
主持大和尚,“上次来姑娘还是云英未嫁,现在已经是勋四先生的妻子了,恭喜。”
我,“多谢大师。”
主持大和尚,“上次少夫人来说自己喜欢喝茶,是好事。”
我赶忙附和。
然后,主持大和尚不再同我说话,他用一种比较慢,好像能让人听上去就可以平心静气宗教步道一般的口吻同五爷爷开始说话,他们聊了聊最近的事,并且又讨论了一章佛经。
今天是。
最后,我听到大和尚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说了一句,“诸恶莫作,诸善奉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