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倾抿唇笑了,“难道我就为了贪图你的东西不成?倘若我教给你这双面绣的手法,你没有学会,又拿了我的绣品去送给祖母,出了事情你只不要反赖在我身上便是了。”
能出什么事?姚碧芳心下暗笑姚倾胆子小,嘴上却应承道,“那是自然的,倘若有事横竖有我顶着。万没有七妹的错处。”
“三姐也听见了,可就是咱们的证人。”姚倾看向姚碧萝,又道,“三姐,现下你是长姐,府上的姑娘里面老祖宗可最是信任你的,便是府里上下的下人也没有一个不道姐姐好的。倘若真的出了差错,你会公正帮我的吧?”语气里带了几分忐忑和撒娇。
先是将姚碧萝高高的抬起来,而后又出了这样的难题。倘若姚碧萝到时候不帮她呢?这可是在顾氏的屋子里,虽然现下顾氏不在,可这满屋子侍奉的仆妇、婢女皆是顾氏的心腹。到时候容得她不作证?
姚碧萝心中似是有些低落,姚倾果真做事小心谨慎。纵然同她最为亲厚,也还是处处提防的。
她只抿唇笑了,并不回答,避开了姚倾和姚碧芳一起投来的希冀目光。
她素来是做惯了老好人,谁也不偏帮的。姚倾又道,“三姐不说话,就是答应了。”转头又对姚碧芳道,“我惹了祖母生气,怕是这几日都不能随意走动的。六姐若想学,明日便去我屋子里吧。”
“好,一言为定。”姚碧芳达到了目的,很是高兴。瞧了瞧外面渐渐沉下来的天色,道,“时辰不早了,我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先回了。”说着又问姚碧萝,“三姐,你走吗不跳字。
姚碧萝点头,随即扶着红鸾的手起了身。走到姚倾身边,将她额前的碎发掖到耳后,很是爱怜的抚了抚她垂在胸前的秀发。柔声道,“小七,你身子骨弱,如今又中了暑气,切莫贪玩,夜里早些睡了。药也要按时吃了,倘若你一直不好,岂不叫母亲挂心。”
见姚倾垂着头好似认真听着,实际眼神早就飘忽的样子,无奈瞪了她一眼又转头嘱咐流苏,“盯着你们小姐吃药,且不能偷懒了。”
流苏脸上表情有些憋屈,抱怨道,“三小姐不知道,我们小姐怕苦,如何哄劝了都不吃的。”
“胡闹,”姚碧萝拧眉,很是严肃的看着姚倾。责备道,“病了不吃药如何能好?”
姚倾憋着嘴,她是真心受不了那种苦味。上辈子因为成婚后迟迟不孕,贺紘又专情哪怕是登基做了皇帝也不曾临幸过别的女人,镇日在她身上用功,却是广种薄收。皇帝无后,社稷何在?姚倾为了能怀上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调理身子的药,可最后也都没能怀上。药味现下在姚倾的心里不仅仅是苦涩,还带着无奈和绝望。以及对贺紘的深深愧疚。
姚碧萝看姚倾脸色不好,只当她是怕苦。道,“既吃不得汤药,便叫太医开几幅丸药。不吃药可不成,听到没有?”
姚倾点头,很认真的看着姚碧萝,很是羡慕道,“他真幸福。”
“谁?”姚碧萝一头雾水。
“未来三姐夫啊,姐姐既漂亮温柔,又疼人。谁娶了你,谁都要幸福呢。”姚倾虽说的戏谑,心里却是真的这么认为。
上辈子姚碧萝和贺伯卿可是人人艳羡的一对佳偶,这辈子一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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