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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日落时分,田氏一家便赶到了家庙,住在家庙附近的人便都知道了。
虽然于氏的出身颇让丘氏人看不起,但谁让人家有钱又是官夫人,所以仍有不少人跑去献殷勤,第二天一大早于氏便得了消息,便也不奇怪了。
丘如意听说母亲那里闲了,便走来,说道:“这不年不节的,那些人跑来做什么,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
于氏笑道:“你也别心里不齿,各有所求罢了。她们来通些消息,得些银钱物件补贴家里,母亲这里及时得了些消息,一些事上便可从容些,双方都有利处,何乐而不为呢?”
丘如意坐在母亲身旁,思忖道:“母亲说的是有道理,但若我是她们的儿女,决不会让她们来低这个头的,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
“她们自然没有母亲这个福气,有你这个好女儿。”于氏调笑道。
丘如意倒不好意思起来,便转了话,问道:“您今天又派我二哥什么差事,方才看他急匆匆出去,我看他穿的素淡,心里好奇,竟没叫住他。”
于氏面上的笑容便浅了,淡淡说道:“你伯祖爷家的伯娘昨天扶棺回来了。”
丘如意心里有点好奇,她还没见过伯祖父家的人呢,倒是隐约听父母谈过几次,却是因为那边伯父伯祖父去世的事情,想到这里,丘如意有些明白了,落叶总有归根的时候,她们回乡也是应该的。
丘如意忽然想到,伯娘一家回来,身为至亲骨肉,他们家理应接待照顾,心里就有些雀跃:“她们离乡多年,突然回来,凡事都要从头开始,又要治丧,哪有时间收拾庭院,不如先接了她们过来住,也好亲近,况且本就是至亲。反正咱们家也够住的,女儿又可以帮着母亲一同忙活。”
于氏便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几日你就多用些功,把这段时间的经文都抄出来,不然到时忙起来顾不上抄。”
丘如意原本懒得抄写经文,这才想方设法找借口,没想到反而功课加倍,只得苦着脸回自己院里去了。
丘如意人在抄经文,心却早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她家这一枝脉的人丁不兴盛,在顺阳城内几无亲支,与嫡派的几家关系也只是面上过得去,心里却不亲近。
每每看到丘玉晴她们一伙人同进同出的,丘如意心里没少羡慕,况且她家只她一个女孩子,形单影只的,心里颇是清冷。
虽说也知道有个伯祖父在南边,还有个年纪相差不多的堂妹,可到底距离太远,又没什么来往,故心里也没多大想头,却不想如今她们竟回来了。
想到以后姐妹二人一处玩耍,自己也有了伴儿,丘如意心里格外高兴,抄起经文来也劲头十足起来。
直捱到掌灯时分,丘如海才回来,丘如意闻讯,急忙赶往母亲房里。
这时丘如海正说道:“听说他们昨晚到家庙时,颇是吃了些气,还是今天上午那府里的伯娘听说了,赶着派人过去,又一顿训斥,那些人方不敢再怠慢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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