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就算是放在有一定武器流通权限的美国,那也算是个稀罕玩意儿,更不用说是在严格控制枪支弹药的中国,玩枪,一个不好就是刑事大罪。东部沿海城市属于国家经济发达地区,社会治安向来良好,对于枪这种东西更是严查首要对象,赖远想冒险弄到一支枪,还大白天带在身上,不可谓不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当然,苏州地界上身上能带枪的人也有不少,除了警察军队外,像黄梅花、赖九等人都玩枪,但他们都无一例外拥有官方认证的持枪证,至于持枪证从何而来,这一点不足为外人所道。
忐忑不安的赖远跟着一起进了孙贵特意帮黄梅花开的vip按摩包间,随后,黄梅花就示意孙贵带着两个年轻的技师出去,只留下李云道在一边陪着。
孙贵轻轻带上门时只发出轻微的声音,但却让赖远如同惊弓之鸟般心惊胆颤。黄梅花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是靠在休息的真皮躺椅上,扔给李云道一枝烟,随后自己拿出一枝叨上,点燃,轻吸一口,第二口,第三口……可就是不说话,黄梅花不开口,被彻底镇住的赖远哪里敢先开口,要知道,就算是他亲哥哥赖九站在黄梅花的面前,也断然不敢有半分放肆,何况他一个只是靠着裙带关系上位的小混混。
黄梅花抽烟很慢,一小口一小口地抽,跟他的大开大合的性格大相径庭,也不知道黄梅花闭眼抽烟的时候在想些什么,李云道只是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站在靠门的位置吓得双腿不停哆嗦的赖远,刚刚还神气活现的赖远此刻就如同被主人狠踹一脚的狗一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终于,等黄梅花抽完手上的一枝烟,才缓缓道:“说说看,枪是从哪儿弄来的?”
赖远下意识地摸了插在后腰的枪,顿时脸色巨变,他早料到黄梅花会拿枪说事,但是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双腿一软,眼泪鼻涕同时往上喷:“黄叔,不关我的事,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托他的关系弄枝枪,秦爷下明令禁碰的东西,打死我我也不敢碰呀!黄叔明查啊,我赖远要碰过一克那玩意儿,老天让我生儿子没屁,黄叔啊,黄叔饶命啊!”
李云道皱眉打量着赖远,他不明白赖远为何会害怕成这般模样,难道在赖远这些人的眼里,刚刚还跟自己面对面坐着吃鸭血粉丝的中年大叔真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大魔头?不过想到这里,李云道自嘲地笑了笑,算起来自己手里已经三条人命,虽然每一条都是迫不得己而下手,但是自己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质疑别人是不是刽子手?因为他觉得自己就是。
“没事儿,你先起来说话,别动不动要死要活的,你黄叔我又不是得了失心疯的杀人魔,谁是自己人谁人外人难道分辨不出来?起来说话!”黄梅花最后四个字加重了语气,直接将赖远准备好的放声嚎哭吓得咽了下去。黄梅花一枝烟外加两句不轻不重的话,比警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口号还要管用。赖远愣了愣,才飞快起身,哽咽道:“黄叔,是这样的,前段日子有几个从云南来的人,找我哥谈生意,表面上是想投资,实际上想借秦爷名下的场子散货,被我哥拒绝了,所以他们就来找我,想我让帮忙劝劝我哥,那个姓吴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我一直想弄枝枪,所以就送了这枝见面礼,说是事成后,不但有分红,还定期给我送子弹来,我琢磨着就算这事儿不给办,吞他一枝枪他们在苏州也翻不出多大的水花,所以就……”
“所以你想玩黑吃黑,是吧?”黄梅花脸上突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没……没……,事后我打听了道上一手货的价钱,把这枪的钱折合成现金都给他们送去了!”赖远看来办事还不算混帐透顶,至少知道玩互不相欠人情这一手。
“但他们又把钱送回了,是不是?”黄梅花脸上的笑意更盛,但在赖远看来却异常阴森恐怖。
“是……是……是,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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