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将污血擦拭干净,钟大夫道:“能吐出来就是好的。”
“你是说,太子无事了?”裴瑾琰立马过来问道。
钟大夫看向他,又扫了眼殿内的人,随即,裴瑾琰便请其他人先退下了,只留了太子的心腹在一旁。
钟大夫洗了洗手,道:“太子殿下的情况比较复杂,当初我就说过,无论这毒解不解得了,都会对殿下有些影响。”
“那如今是……”
“殿下的毒能清除大半,可,如您所见,这毒已经深入了骨髓,我能做的,也只是清除了其余的,至于……却是已经不行了。”
裴瑾琰皱眉,一双眸子黑沉沉的盯着她,“那么,到底如何?”
钟大夫鼓起勇气,低声道:“殿下的身子已经遭遇毁坏,那深入骨髓的毒他恐怕只有三五年的寿命……”
“你说什么?”裴瑾琰捏紧的手掌传来一阵响声,钟大夫一言不发地低着头,只是短短片刻,她便已经湿了背脊。
这样的冬日,太难熬。
裴瑾琰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去的,离开东宫后,他又求见了病倒的皇后。
凤藻宫内凄凉一片,好似再多的辉煌也填充不了一个人的心。裴瑾琰来到皇后面前跪下行了大礼却未再起身,殿内伺候的丫鬟皆是心腹,明显察觉到了不妥,心中更是一沉。
“娘娘,太子殿下,已经无碍了……”艰涩的声音响起。
床上形容枯槁的皇后立即睁开了眼眸,转过头望去,“你说的,是真的?”
隔着屏风,裴瑾琰就算看不透她面上的神情,可也能听出她的喜悦,是以,他道:“回娘娘,不日便可清醒了,还请娘娘保重身子,否则太子又有谁来庇佑。”
皇后立马应了,“我知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修之,明儿个让姐姐过来看看我吧!”
“是,微臣还有其他事,就先行告退了。”裴瑾琰说道,恭敬地行礼离去。
走出这座宫殿,他仍旧觉得那股压抑尚在,皇后在听到太子无事的惊喜犹如一道枷锁,套在了他的身上。
他该如何开口,那些话又该如何去说?
当日,他出了皇宫便直奔侯府,一个人沉浸在书房两日,酒香缭绕,就差没浇了整个书房。
还是在听到太子醒来时,才勉强停住,恢复了神志。
与此同时,陆苒珺也收到了消息,倒不是她打听出来的,而是陆镇元给的。
彼时,父女两人相对而坐,陆镇元叹道:“这回宫里可是清扫了好一批人,不得不说,这裴家小子还是挺有能耐的。”
“父亲,太子真的醒了吗?”陆苒珺担忧地问道。
“怎么,我的消息还有假?”
“现在朝堂上让皇上改立太子的,只怕更多了吧!”
听得她的话,陆镇元默了默,道:“皇上不会趁着这个时候改立的,怎么着,也得顾及点皇室的颜面。”
儿子虽然危在旦夕可还没死,这个时候若是就改立太子,只怕皇上也会让人寒心。
这样的亏本买卖,自然不会有人去做!
所谓上折子改立,不过是为将来的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