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解救他们的人,在他们看来,就是上天安排来的神。
没有停留,二皇子等一行人又继续前往下一个地方。
战战兢兢地送走他们,县令这些日子也像是脱了层皮似的。
路上还算干净的客栈里,经过多日劳累此时而得以略微放松些的裴瑾琰,正靠在温热的浴桶里。
温热的水珠从他诱人的喉骨滑落到坚劲的胸膛,形成一道道水痕。
不知怎的,他在这个时候想到的却是远在家中的亲人,以及那个总是带着恬淡笑意的女子。
哗啦一声,他从桶中站起披了袍子三两下便系上了衣带。
听得声响,外头伺候的侍从进来,“准备笔墨。”裴瑾琰吩咐道。
“是……”
昏黄的灯火下,随意裹着袍子,披散着长发的男子正悬腕书写着什么,许久之后,才停下笔将信封好。
目光掠过自己手中信,他弯起嘴角,原本冷漠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暖意。
别庄里,陆苒珺收到信的时候,已是多日之后,看着信中所述,虽简短概括,可她也能猜到几分当初的情形。
自古受灾之区,皆是饿殍满地,浮尸遍野,若是再遇到个贪官污吏,城中百姓都要去个十之一二不等。
这还是微减之后上报朝廷的数量。
叹了口气,她将信毁掉,道:“也不知小侯爷这一路过去,回来后能得多少心德。”
一旁陪着她的东篱抬起眼,“小姐应该说二皇子能得多少才对,往后能做皇帝的,可不是小侯爷。”
陆苒珺笑了笑,“那也不一定是二皇子。”
东篱默了,她家主子总是这样直接,该如何是好?
“你说,他们得多久才能回来呢?”
看了眼托着下巴的陆苒珺,东篱道:“三爷当初去了半载,这回怎么也要半载功夫吧!”
“是么,”陆苒珺垂下眼睫,“这么久啊……”
“小姐,您今儿个无事,可要去看看表少爷?”
“表哥正在读书,还是莫要打搅的好。”说着,她也随手拿了本书过来百无聊赖地翻看起来。
见此,东篱叹了口气。
夜里,陆苒珺睡得迷迷糊糊间,似是听到了院子里有响声,还未弄明白是什么,便又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待起身后她特意去院子里看了看,大致上并无异样,可她还是看到了竹林旁石几边上的划痕。
用手抹了抹,看样子是利器所致。
“东篱,你昨晚可听到了什么声音?”她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闻言,东篱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无有……”
“这样啊!”陆苒珺坐在石墩上,目光扫了眼院子里各自忙活的丫鬟,突然道:“昨晚咱们这里应该有刺客吧!”
“什么?”东篱心中一紧,看向那道划痕,忧心忡忡道:“小姐……”
“莫怕,就算有刺客也近不了咱们的身。”
此时竹林里吹来一阵微风,陆苒珺轻轻挽起嘴角。
“不知此次动手的人是谁。”
“无论是谁敢打小姐您的主意,都该死!”东篱认真道,一向温柔的脸上,也露出了些许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