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苒珺拉着在炕上坐下,亲自替她斟了杯热茶,目光触及到她瘦弱的手腕,叹道:“何必如此折磨自己,你该想到的,这分明是场阴谋。”
徐五低下头,未戴发饰的长发在她消瘦的脸颊边垂下,以及那掉落的泪珠。
陆苒珺不忍,撇过脸去。
“陆姐姐,那日醒来我真的犹如堕入了地狱,周围好冷,她们看我的目光也好……”
“对不起……”
“不,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你才是。”
陆苒珺眸色微动,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缩回了想要伸出的手。
徐五深吸了口气,抬起头,“陆姐姐,我……我与苏公子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们……”
“你们就要定下亲事了?”陆苒珺说着,一顿,“不,应该是你们就要成亲了?”
徐五咬唇,终究是点点头。
陆苒珺轻笑,拿起茶盅呷了口里面的清茶,目光望向窗子外头。
九月的天儿愈发凉了,院子里偶有飘落的枯叶,就如站在她看到的那片打着旋儿落下的叶子。
尘埃落定么!
也好。
“那我该恭喜你了。”徐五听到她这么对自己说道,惊诧地望向她,见到她扬起的淡笑,心中更是愧疚。
“陆姐姐,你值当更好的,一定会比我更幸福。”
“这些对我来说无所谓了。”
这话说的徐五心中一痛,终究是给她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了吗?
其实这倒是她误会了,陆苒珺的意思本不是那样,只不过是她本身的缘由罢了。
是的,无所谓,亲事对她来说无所谓,这样也好,不至于耽搁了苏恒。
“你脸色不大好,今儿个又起了风,还是快些回去吧,莫叫家中长辈担心。”
徐五知道她是让自己回府复命,并未拒绝,起身行礼。
“陆姐姐保重。”她低头,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离去。
有些狼狈,更像是落荒而逃。
陆苒珺失神了许久,才在东篱的叫唤下回过神来。
南悠上前将茶盅换下,嘟囔道:“这徐家也太过分了,姑爷都抢走了,这会儿又来厚着脸皮求原谅,难道说小姐方才若是不原谅她,他们两家就成不了姻亲了?徐五小姐就嫁不出去了?”
她一向耿直,酒这么将徐五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东篱没有说话,显然对这事儿也没抱多少好感。
“迟早的事,只不过分早些时候晚些时候罢了。”欢言说道:“不过就这点儿日子都等不及,说的好听是过来请罪,不好听的就是逼着小姐原谅。若是咱们小姐今儿个不松口,是不是往后人家就要说咱主子的不是了。”
南悠怒火中烧,咬牙道:“真是太过分了。”
陆苒珺低垂着眼睑,几人的话好似听了又好似未听。
“东篱,回头你去祖母那儿走一趟,”她顿了顿,闭眼道:“就说此事已然发生,就当看在我的份儿上,莫要掺和他们两家的事了。”
东篱躬身,应下道:“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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