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咱们也是朋友,请胡校尉千万别跟我开这种玩笑。”
“朋友和朋友不一样,有的能一块吟诗,有的能一块打架,有的能互相开玩笑。”
“咱们属于哪种?”
“一块……喝酒吧。”
“哈哈。”韦瑛差点想说这是酒肉朋友,突然发现自己受胡桂扬影响,竟然什么话都想往外说,急忙止住,改为一阵大笑。
花大娘子真准备了一桌酒菜,一见到胡桂扬就问:“那条黄狗是你的?”
“对,它叫大饼。”
“别管什么饼,以后再来厨房里藏骨头,我就拿它炖汤。”
“哈哈,狗改不了……它哪来的骨头?”
“我怎么知道?一会是骨头,一会是肉,这条狗的日子过得比人好,肚子撑得快要垂地了。”
胡桂扬明白过来,这是那四位异人在讨好大饼,笑道:“行,待会我去跟大饼说,让它换个地方藏东西。”
“它最好听话。还有,那位杨姑娘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要告我的人,你若是能将她悄悄炖成汤,我没意见。”
“呸,说这样的话也不嫌瘆得慌。”花大娘子转身要走。
“等等,公主那边……”
“哪有这么快?等着吧,十天八天以后再说。”
“那我明天接着去拜访。”胡桂扬举杯向韦瑛致意,恣意吃喝。
花大娘子摇头离去。
喝得半醺,韦瑛道:“胡桂扬,有句话说在前面,你若要审问杨彩仙,必须有我在场。”
“怎么,韦百户是要英雄救美吗?”
“你就是嘴毒,我看出来了,真让你做点狠事,你也不敢。所以这跟救美无关,童丰跟随厂公比较久,知道的事情太多,没想到他一个哑巴,嘴却不严,什么都向妹妹透露,所以你审人的时候必须找我。这是为你好,以后真出问题,我能给你作证。”
“多谢。今天就不审了,也没什么可审的,童丰的嘴不严,杨彩仙的嘴可挺严,我带她回来只是当诱饵。”
“嘿嘿,好一块香饵。”韦瑛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你真不知道请她一晚要花多少银子?”
“不知道,你也别说。”胡桂扬起身伸个懒腰,“我要去休息了。”
韦瑛大笑,随后正色道:“记住,若要审人,一定叫上我。”
“有点难?”
“嗯?这有什么难的?”
“我若是在梦里审问,你可进不去。”
“哈哈。小心,杨彩仙那样的女人,即便是在梦里,也能迷得你晕头转向。”
胡桂扬回到后院,先叫来大饼,一边摩挲狗头,一边训道:“以后不准去前边厨房藏东西,人家要拿你炖汤。还有,不准再吃别人给的东西,你才上任几天啊,就知道收受贿赂,当心我收回玉佩、免你的官。”
大饼呜呜地叫,似乎听懂,似乎没懂。
胡桂扬又找来赵阿七等人,罗氏姗姗来迟,进来之后问道:“杨彩仙怎么来了?还被送到我的院里?”
“忘了,你们是熟人。”
“你还忘了,我是不告而别,不想让乌鹊胡同的人知道。”
“抱歉,但我必须将杨彩仙带回来,她是异人童丰的义妹,知道不少秘密,如果你能打听出来,我会非常感谢,大家也都会感谢你。”
“咦?我为什么要感谢她?”萧杀熊吼道,他没在生气,别人听到的吼叫,在他就是正常说话。
“如果能找出谁是真凶,你们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嘿,四位异人在此,谁敢来闹事,就是送死。”萧杀熊丝毫不惧。
罗氏道:“好吧,我可以试试,杨彩仙愿意说最好,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总不成你当好人,我当坏人吧?”
“当然,咱们都是好人,谁也不是坏人。”胡桂扬收起笑容,“拜托四位,还得保护杨彩仙的安全,不要让她被人杀死。”
“凶手还要斩草除根不成?”罗氏觉得胡桂扬过虑了。
“想杀她的人未必是凶手,总之请几位费心,如果真有刺客到来,尽量活捉,或者撵走,最好不要杀人。”
萧杀熊向另外三人道:“这是你们的活儿。”
胡桂扬回屋休息,花小哥唠唠叨叨,仍对锦衣卫感兴趣,他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很快睡着。
这一觉睡到天光大亮,胡桂扬猛地坐起来,将正在收拾屋子的花小哥吓一跳,“胡校尉,你做噩梦了?”
“没有,什么时候了?”
“快到中午了吧,早饭你没吃,我娘开始准备午饭了。”
“我睡这么久?”
“对啊,我叫你两次,你说再睡一会,怎么都不醒。”
胡桂扬笑笑,伸个懒腰,“昨天真是累了。”
话一出口,他自己却觉得奇怪,他昨天明明不累,如今刚刚睡醒,好像更累一些。
他赤脚跳到地上,挥拳踢腿,几招之后坐在床上,茫然道:“我又不是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