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
樊大坚好一会才想出的计划,只得到一句“当然”,他不由得恼火起来,“你知道这有多难吗?这三人都是朝廷命官,上头皆有靠山……”
“我知道。”
“那个蜂娘更麻烦,他是皇帝眼皮底下的人,受公主庇护……”
“我也知道。”
“只靠咱们三人肯定不行,等袁茂回来,得想一个万全之计。”樊大坚再次陷入沉思。
胡桂扬给他斟杯酒,“沈乾元要劫持四个人,咱们不用那么多,只需一位。”
樊大坚苦笑道:“我的胡爷爷、胡祖宗,你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吗?”
“你向我隐瞒那么久,我就不能也向你隐瞒一会?”
“行,是我的错,我和袁茂的错。你知道神玉在谁手里?”
“左预。”
“确定?”
“要说明确的证据,我没有,只是看人得出结论。”
“看人?”
“对。江耘一脚在朝堂,一脚在江湖,是位豪侠,而且没去过郧阳,连天坛祭神都没参加,像他这种人,拿到神玉必定立即上交,求名于天下。梁秀心机不够深沉,就算私留神玉,很快也会暴露。唯有左预,最能掩饰心中所欲,他以百户身份从东厂平调至南司,本身就是一件很值得怀疑的事情。”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样,如此说来,也不用找蜂娘了,直接抓住左预,就能找回神玉。”
“这是欺君之罪,左预肯定不会招。”
樊大坚唯一能做的事情还是灌酒。
“你现在的酒量比从前好多啦。”
“练出来的。”樊大坚笑道,马上恢复严肃,“还是得等袁茂回来,他已经得到消息,明晚就能出来。”
胡桂扬伸个懒腰,“既然如此,我先去睡一觉。”
“你倒是真够镇定。”
“大不了不就是左预‘成神’,我尽自己所能找回神玉,实在管不了的事情,只能放手。”
“如果找回神玉,你找算如何处置?”
胡桂扬微微一笑,“所以我才要找你们两个帮忙。”
胡桂扬知道卧房是哪一间,走去休息,留樊大坚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里。
“合着我们要帮忙找回神玉,却不能张扬,自然也不算立功?”樊大坚摇摇头,再灌一口时,发现酒已经凉了,“我得好好想一想,这笔生意划不划算。”
袁茂没等到第二天,当天晚上就来到樊家,胡桂扬这时正在酣睡,樊大坚开门将袁茂请入厅里,将前因后果简要说了一遍,最后道:“你可想清楚了,这回帮助胡桂扬,啥都得不着,还要冒险背上欺君之罪,这些年的经营全都付之流水。”
服侍太子是件辛苦而长久的活儿,往往持续多年,等到太子登基,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袁茂与樊大坚跟随太子两年多,付出不少。
袁茂笑道:“之前咱们跟着胡校尉一块出生入死,事前可曾得过许诺会有回报?”
“没有许诺,但是起码有个希望,这一回,一点希望没有。找不回神玉还好,找回才是麻烦。胡桂扬大概还是要将神玉交给何三尘,就像那批金丹。”
“这么久了,你仍不了解胡校尉的为人?他送出金丹,乃是觉得金丹对何三尘有帮助而对他人无害,神玉不同,它对任何人都是诱惑、都是祸害,胡桂扬绝不会将它再交出去。”
“哼哼,就算如此,胡桂扬的做法对你我也没有任何好处。”
“只有一个好处。”
“还有我没想到的好处?”
“好处就是胡校尉真的信任你我二人,拿咱们当朋友,即使许久没有联系,即使存在误解,友情没变,这样的朋友,你能交到几个?”
樊大坚不吱声了。
“胡校尉将生死托付到你我二人手上,反过来,你若是遇到这种事,最想找谁帮忙?”
“实话实说,我会找胡桂扬,没别的意思,我对你们的信任一样,但是胡桂扬更能出奇制胜。”
“有这样的好处,还求什么?”
樊大坚长叹一声,“好吧,但是就这一次,以后说好了,谁也别再冒险,更用不着将生死托付给别人,是朋友一块喝酒就够了,犯不着拿性命当考验。”
“哈哈,这件事或许也没有你预料得那么危险。去将胡校尉唤醒。”
“干嘛?”
“你家也不宜久留,还得换地方。”
胡桂扬睡眼惺忪,看到袁茂,笑道:“你家夫人将我撵到这里,你又要将我撵到哪去?”
“一个别人想不到、通过我们两人也找不到的地方。”
“皇宫?”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而且也容易被猜到,走吧,总之不会害你。”
“你能找到的地方,不会太难猜吧?”
“呵呵,妙就妙在这里,我也不知道这地方在哪,它是别人安排的。”
“还有‘别人’?”
袁茂正色道:“只凭咱们三人,无非是坐着喝喝酒,什么也做不了。抱歉,未经你同意,我给咱们找来一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