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歹有个同生共死的理由。”
到处都是人,到处都有叫喊声,孟休十分紧张,又亮出匕首:“别逼我提前动手。”
“不想结拜就算了。走吧,怎么离岛?出路肯定有人守卫。”
“游过去。”
“我好多年没下过水。”
“我带着你。”孟休一扯腰上的细绳,胡桂扬只能跟着走。
水边没人,胡桂扬望向对面,“你知道李孜省住在哪?”
“嗯。”
孟休又扯一下细绳,正要下水,附近的树后走出一个人,“孟休,你要去哪?”
“嘿,丘兄,你也逃出来啦。”胡桂扬拱手道。
丘连实慢慢走近,手里仍然握着软剑。
孟休也摸出匕首,淡淡地说:“李孜省将咱们都给骗了,神玉根本不在机匣里。”
“唉,让你看守胡桂扬,就是看中你意志坚定,没想到还是差了一点。”
“跟他无关。”孟休左手拿出一枚玉佩,“这是什么?”
“我给你的玉佩。”
孟休摇头,“这是我从机匣里拆出来的东西。”孟休看准附近的石头,将玉佩掷去。
玉佩碎成数块。
“这就是李孜省给咱们的‘神玉’。”
“怎么会这样?机匣我都试过……”丘连实大吃一惊。
“试过之后呢?咱们出宫抓人,机匣留在岛上,换玉对李孜省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过去的几天里,我查过十一只机匣,九只里面是正常金丹,还有两只藏着普通玉佩。李孜省为什么要偷梁换柱?因为真正的神玉已经被他拿走。”
丘连实发了一会呆,软剑垂下,“没想到……唉,是我太愚蠢。”
“还来得及纠正,跟我们一块去找李孜省,神玉必然还在他手中。”孟休发出邀请。
丘连实思忖片刻,“去找李孜省,但是先不要动手,问清楚再说。”
孟休觉得没必要再问,却不愿与丘连实争执,“好,由你问。”
“嗯,李孜省今晚不住玉熙宫,就在岛上,跟我来。”
“他在岛上,还能让东西两厂的人冲进来?”胡桂扬插口问道。
“谁能料到两厂敢放火呢?那些人以灭火的名义进岛,然后蒙面闯楼……总之事态有些失控。”
丘连实走近,低头将软剑缠到腰间,距离还有五六步,突然出招,软剑笔直弹出,正中孟休心口。
孟休反应够快,还是没能躲过,盯着丘连实,吐出一口血。
丘连实收剑后退,“我不怨你发现假玉,但你应该向我说明真相,而不是自行其事。我传你武功,你却背叛我。”
孟休说不出话,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转身一掌拍向胡桂扬。
丘连实出招的时候胡桂扬就已吃了一惊,见孟休垂死出招则是大吃一惊,抬臂接掌,另一只手还以一拳。
孟休掌力虚浮,一挡就开,胡桂扬的拳头倒是结结实实击在胸前。
孟休又吐一口血,慢慢倒下。
两人连着细绳,胡桂扬没法后退,说道:“你之前若是同意结拜,没准我能跟你一块死,现在就算了,但你要记住,杀你的人是丘连实,不是我。”
丘连实上前,挥剑斩断细绳,“跟我走吧。”
“等等。”胡桂扬蹲下,在孟休尸体上摸了几下,找出三枚玉佩和一柄匕首,“这些东西我要留着。”
孟休有一枚神力玉佩,还有两枚金丹,其它玉佩他都装回伞内,没有携带。
“你留着吧。”丘连实真的收剑,轻叹一声,“怪不得何三尘迟迟不肯露面,她根本不用做什么,等咱们自相残杀就是。”
“不是咱们,是你们,我可没参与,孟休是你杀的,我只是最后还击一拳而已。”
“神玉究竟在哪?”
“李孜省向你出示过神玉吧?”
“嗯,但我无法辨识真伪,觉得应该是真的。”
“你若辨不出来,李孜省更不能。所以找他无用,咱们去找怀恩吧。”
“怀太监?”
“对,这就是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黄雀之后还有黄雀的游戏,如果你让我猜,李孜省这只黄雀的个头儿还是小了一些,怀恩才是更大的那一只。”
“可以先找李孜省。”
“找过他之后,你觉得自己还能离开吗?”
丘连实想了一会,又叹一声,“乱了,全乱了。”
“乱中才有机会,走吧,你带路。”
“你不认路?”
“我怎么可能认路?”
“我也不认,我只对琼华岛这一带比较熟,怀恩应该住在内宫,那里我从来没进去过。”
胡桂扬也没进去过,只在几年前远远地望过一眼。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同声道:“还得去找李孜省。”
“我认路。”另一个声音说道。
两人转头看去,从胡桂扬、孟休来的路上慢慢走出一人。
“罗氏?”胡桂扬认得她的声音。
“是我。”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一直就没有跟丢过。”罗氏走近,穿着一身道袍,过去几天里,她一直混在道姑中间,“相信谁都没用,还是得自己动手,我带你们去找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