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哀。”
方世鸿却仍失魂落魄,马城一气之下去外面找了一桶凉水,兜头浇了下去,才让方世鸿打个激灵猛醒过来。
全身湿透的方世鸿跳了起来,大叫道:“马兄,祸事了!”
马城无奈只得让他去挑人,先挑两个心腹丫鬟服侍他换身干净衣服,过不多时,便挑出了两个通房大丫鬟,都是人品忠心毫无问题,平日了也接触不到外人的,有了两个丫鬟的安抚方世鸿镇定多了。
这多情种子还软语求情:“马兄,我家的丫鬟多是无辜之人,还请马兄开恩,就不必关着了吧。”
马城脸色阴沉也不答话,方世鸿也不敢再多言了,这可不是心软的时候。
命两个丫鬟将方世鸿扶回里间,手按战刀走到门外,看着天上繁星点点,今夜,注定不会平静了。从李如柏家中自尽那日起,马城便知这大明的舆论是能杀人的,稍有不慎便只能回开原做一辈子庄主了,关键还是在今晚,万万不能让人拿住,连造谣生事的机会都不要给。
对于万历朝这些清流直臣,马城是警惕万分的,能相信的只有手中的刀。
半个时辰后,果然有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将营门堵了。
一位威严男子骑在马上,朝着营门叫道:“吾乃巡城御使薛贞,前来捉拿凶犯,打开营门!”
马城往外面望去,这位御使大人身后黑压压的站满了人,除了巡城兵丁还有许多士子,大多情绪激动不时大呼小叫,嚷嚷着首辅公子犯法与民同罪,首辅公子凌虐弱女子致死,罪无可赦。这便是要捏造罪名了,明明是遭人陷害坠马而死的,却偏偏要捏造成方世鸿凌虐致死。
党争已酷烈到如此程度,这已然是不择手段了,可见马城的谨慎非是多余,而是救了命。
几百人众口一词群起而攻之,便是方世鸿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毕竟是闹出了人命,那弱女子尸身在里面躺着的。
直至听到有人大喊:“方从哲纵子行凶,方某人不配为相!”
马城才眯起眼睛冷笑,露馅了吧,还真是蓄谋已久的,未免也太沉不住气了。这要是换作其他军营,将领多半是不敢招惹一位巡城御使的,奈何这是浙兵大营,三百浙兵早已抱着枪起身,肃立当场,没有长官军令是万万不会动的。
那薛大人看着列成五排的铳手,鼻子都气歪了:“开门,你等要造反不成,交出凶犯!”
那老营官只冷冷道:“这里是浙军大营,何来凶犯,再往前一步以谋反论,格杀!”
外面薛大人气的吐血,破口大骂:“你这粗鄙武夫何来,开门,迟些本官叫你这贱役,下大狱尝尝十八道刑罚!”
三百浙兵老弱人人都一面愤然,握紧了枪,却仍是保持着沉默。
马城麾下亲兵却按捺不住了,丁文朝是跋扈之辈哪还忍的住,当场骂道:“入你娘,千人射的老贼种,你骂谁是贱役!”
其余亲兵也纷纷骂了起来:“捣你娘的腚眼,驴牛射出来的贼王八!”
“人硬货不硬的老王八,入你娘,爷爷断了你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