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狠狠推开,跌跌撞撞跑了过来。马城无语,这位柳自华柳姑娘,怎的又如此之巧,慌忙伸手将她扶住,一个柔软的身子撞进怀里,将柳姑娘闹了个大红脸。
柳自华勉强站稳,红着脸道:“马兄小心些,我特来寻你。”
马城看她娇喘细细随时都会跌倒,哭笑不得,心说还是你小心些吧,三寸金莲还要到处跑。
原来不是巧遇,而是专门来示警解围的,心中颇有些感动。
柔声道:“你怎的还在京师。”
柳自华白他一眼,埋怨道:“你怎的不知进退,你也是读过书的,怎的不知双拳难敌四手。”
马城看着她秀美容颜心里一荡,很想问她为何没有跟方纨绔一道去浙江,只是时间地点都太不合适了,只得做罢。
柳自华站定之后,方大声道:“杨秀卿,你要滥用私刑么,你父杨涟与辽镇马提督之争,早有定论,你敢欺君犯上么!”
一位佳人词锋犀利,让那几位公子气势陡然弱了三分。
马城了然,原来是杨涟家的公子,难怪如此下作了,这是替父报仇来了,有其父必有其子,果然如此。
那身材瘦弱的杨秀卿,仍不忿道:“李兄,怎的不管好你家的瘦马,让这泼妇乱吠!”
柳自华身后高个的文士,尴尬道:“杨兄,你冷静些,不可如此。”
那杨秀卿颇有乃父之风,破口大骂:“李进秀,你不当为人,我父忠良,为奸佞所辱,我父光明磊落何罪之有,你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柳自华象炸了毛的小猫,勃然大怒:“杨秀卿,你斯文扫地,你请尊重些!”
杨秀卿脸色不变,唾沫便喷了过来:“你这贱人,本就是秦淮河上扬州瘦马,一玩物尔,谈何斯文!”
柳自华气的潸然泪下,身后那位贵气的李兄束手无策,只是叹气。马城收起枪势揉一揉酸痛的太阳穴,论骂功这妙曼佳人,自然远不是杨氏子弟的对手,这哪是来解围的,这是来添乱的,脸皮太薄还给气哭了。
看着还在垂泪自怜的柳自华,只得柔声道:“你站开些。”
这扬州瘦马中的头牌大吃一惊,也不敢哭了,只是死死抓住马城衣袖,苦苦劝道:“你莫发疯,我自与他理论!”
马城又好气又好笑,将她轻轻推至路边,一声呵斥:“砍狗腿,上!”
丁文朝早按捺不住锵的拔刀出鞘,沙哑难听的金属摩擦声中,一猫腰野蛮的撞进人群,马城一抖扁担和两个亲兵互相掩护,一马当先,大步冲向杨秀卿,人群一阵慌乱许多人亮出家伙,斧头,柴刀,长木棍,一通乱战。哭天喊地的惨叫声起,开原军中制式的狭长马刀,手起刀落,面前只知胡乱叫嚷的壮汉滚了一地。
马城上身笔直挺着尖细的扁担,大步流星越冲越快,虽只一人却让人生出千军万马的气势。姑娘们的尖叫声中,马城一声大喝吓的面前士子屁滚尿流,已然在两个亲兵掩护下冲到杨秀卿面前,那杨公子居然忘了转身逃走,呆呆傻傻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