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忒也粗鲁!”
丁文朝比他还凶:“你这老货,莫非是那些鸟人的同党!”
孙承宗气的抓起桌上的书砸了过去,丁文朝一跳便躲过了,被马城瞪了一眼还骂骂咧咧的走远了。
马城只得道歉:“老大人,莫与这浑人一般见识。”
孙承宗被戳中痛处,脸色铁青:“有其奴必有其主,你也是个混帐东西!”
马城翻脸道:“老大人怎的出口伤人,我可要逐客了,文朝说的哪里错了,东林中人多出自富商之家,总是不错的,先前要罢矿税,欺的了天下人,还能欺的了老大人你么?”
孙承宗面红耳赤道:“罢矿税,老夫也是不赞成的,加的又不是你马家的税,你自然说风凉话!”
马城重重一巴掌拍在桌上,连柳自华也吓了一跳,方高声道:“开原马氏,于氏,高氏,族中皆有子弟行商,马某愿一力担之,请朝廷加商税,若有族中子弟少交一文钱,马某亲手斩之,如违此誓,让马某万箭穿心而死,生子世代为奴,生女时代为娼!”
孙承宗面红耳赤揪住了胡子,柳自华却凄然道:“哪个要你发此毒誓,我女儿又没招惹你!”
马城失笑,这是想生女儿想疯了,今晚播种得辛苦些了。
孙承宗却揪着胡子,瞪起眼喝道:“好,老夫信你!”
马城仍讥讽道:“所谓赋税,无非是调节朝廷与百姓之间,生产所得,加税,便能起到抑制之效,减税,便能起到鼓励之效,老大人以为然否。”
心中汗颜,多亏是前世守边境的时候无聊,喜欢看报纸,报纸上这类宣传政策的文章挺多,读的多了自然就懂了。这便是后世最通俗的税收杠杠理论,也不知超越这个时代多少年,总之是绝对的真理,无论如何也不会错。孙承宗好象被人点了穴,当场石化,柳自华也停下手中茶壶,目瞪口呆看着爱郎,桃花媚眼里满是惊心动魄的神采。
马城看着两人呆呆傻傻,还很担心,这两人该不是被一句石破天惊的税收杠杆理论,震傻了吧。
良久,孙承宗忽狂笑道:“原来如此,是太祖错了,大错而特错!”
柳自华也星眸流转,赞叹道:“城郎所言极是,至今日奴家才真服了你。”
马城心中倒有些忐忑,把心一横又继续道:“所谓赋税,实为军国利器,可当百万雄兵,加商税也不能一概而论,盐,米,布,药材当轻税,古玩奇珍,瓷器丝绸此类,当课以重税,如此当可一举而两得,一可抑制奢靡之风,二可补太仓不足。”
这便是富人税的理念,也一并都说出来了。
孙承宗赞道:“与前一则互相印证,果然如此,却非是容易做到的,怎能让皇亲国戚,朝廷大员乖乖交税,不妥,不妥。”
马城笑道:“先课税,再发卖便可,皇亲国戚,朝廷大员怎知做价几何,孙大人可知蜀锦一匹值几两银子。”
孙承宗自是张口结舍,答不上来,连柳自华也茫然不知。
马城解释道:“譬如说一匹蜀锦做价纹银百两,若发卖前先课税十两,发卖时自然就变成了一百一十两,巨富人家自然不会为了十两纹银,便不用蜀锦。”
孙承宗张口结舌:“这岂不是欺诈?”
马城舔了舔嘴唇,心里好笑,后世的消费税就是这么收的,这叫价内税,论收税的手段,后世人是大明人的祖宗,保管让你交了税还茫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