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丁文朝摸了回来,恨恨骂道:“少爷,不成了。”
马城安抚一番,知道他说不成那便是真的不成了,面前汉军大营戒备森严,人数当在万人以上,仍是按明军的战法扎营,四面都有拒马,拒马后面是大量佛郎机,虎蹲小炮射的都是霰子,标准的大明四四方方乌龟防御阵,连士卒的军服都是大明样式的,只是在外面套了一件青色马褂。
辽沈降卒,独立成军,果然是皇太极喜用汉军的风格。
戚金一面咬牙切齿的大骂:“乱臣贼子。”
马城反问道:“兄长以为这些乱臣贼子,战力如何?”
戚金哑然,方恨恨道:“看这营盘当是精锐。”
马城又不动声色道:“为何这些降卒在建奴治下,摇身一变,皆是精锐。”
戚金张口结舌自是答不上来的,马城替他答道:“兽性。”
说罢起身下令全军出击,袭营,是精锐还是依旧草包,打过便知,前面手脚干净的士卒仍出勾锁,用战马将大量拒马搬开。此时正好上天亮前最黑的时段,到拒马搬的差不多了,一大群拴在一起的驮马,便在士卒驱赶下,被蒙住眼睛全身冒火,朝汉军营门嘶鸣着践踏而去。
三百多匹马吃痛狂奔,不辨方向一头撞进了汉军大营。
后面三千铁骑尾随而至,一边放铳放箭,一边径直卷向中军大帐。凌晨,夜间袭营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混乱,如同波浪一般在大营中快速蔓延着,火光四起,无数衣衫不整的汉军士卒,乱哄哄的跑出帐外,随即被披甲战马践踏而死。
马城被牢牢保护在中间,率亲兵营压阵,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连环炮响,又是一阵火光冲天,硝烟弥漫,有乱兵不辨敌我,情急之下点燃了火炮引信,霰弹乱飞,隆隆炮声更是加剧了混乱,马城前面到处都是乱跑的人。骑兵纷纷伏低身体,将狭长刀身放平,而大队乱兵错身而过,溅起一溜冲天的血水。
浙兵铳骑更是大发神威,一边在马上放铳一面仍火把,制造了极大的混乱。前面突然遇到阻力,密集的利箭将浙兵铳骑射翻了十几骑,放眼望去,居然有一支成建制的小部队,躲在大车后面拼命放箭,居然还有各式火铳不停发射,当是这支汉军统帅的心腹家丁,前面便应是中军大营了。
马城不怒反喜,三千铁骑早乱了建制,正在四处砍杀放火,身边却还是有一支预备队的,最精锐的亲兵营。大枪前指,左右亲兵空群而出,在战马奔驰中很自然的越靠越近,挤到不能再挤的时候,硬生生撞开了大车,盾墙,十分生猛的卷进中军大帐,抵抗瓦解,控制战马掉头的时候,已然透阵而出了。
此时东方将将亮了起来,大批溃兵逃出大营,连滚带爬朝镇江城的方向跑,还有一些机灵的抢了战马,自然便跑在最前面,几十个有马的溃兵引领着溃兵大潮,从零星逐渐变的密集,最终如潮水一般往镇江南门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