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两日后,开原大军在三十六门大炮掩护下,悍然渡过辽河兵压抚顺。
久旱无雨,几十座浮桥在辽河上搭了起来,成群结队的开原骑兵纵马过河,清剿数里外远远监视的虏骑,双方侦察骑兵很快爆发了大规模的混战。凶悍的虏骑和带着邪火的开原精骑,在辽河以东抚顺以西的开阔地带亡命搏杀,刚一接战就打出了真火,远了用弩箭,近了用长兵器亡命搏杀。
落马的也不顾生死,互相掩护着在旷野中对射,伤亡率十分惊人。
双方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骑,深知在这种游骑对战中绝不能败,一方败逃另一方便会衔尾追杀,因此都杀的眼睛通红造成了极高的伤亡率。厮杀了半日双方都无力再战,两军各自派出援军接应己方骑兵,至傍晚时双方仍缠战不休,仍有少量落单的骑兵纠缠在一起,在落日余辉照耀下抽冷子对射。
高处,帅营。
马城一身戎装注视着遗尸处处的战场,身后数百个新学秀才,旧学举人早就瑟瑟发抖,缩着脖子哆嗦成了鹌鹑。数百士子上至三十岁中年,下至十几岁的少年,都被游骑厮杀的惨烈吓住了,等到侦骑残部回营带来了一批伤兵,一位三十多岁的举人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受不得那强烈的血腥味。
三百多骑伤亡过半,对面的虏骑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没有披甲的侦察骑兵打起来人人带伤。
安顿,休整,又一波轻骑放了出去。
对面虏骑被激怒了也派了一个佐领的骑兵迎战,双方杀红了眼睛不管夜幕降临,仍不停的在战场上拉扯追逐。战至深夜马城大怒命令亲兵出战,众将大吃一惊纷纷劝阻,吹号收兵,双方轻骑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脱离接触,只是打马回营的刹那双方又有数骑落马,眼看摔断脖子活不成了。
双方前锋蜂拥而出抢回自家轻骑,还因此引发了一轮对射。
开原兵的长弓和汉军旗的步弓射了个旗鼓相当,草草收场,翌日天将将亮双方步卒终于缓缓压上接战,在辽河东岸摆开阵势对射起来,破甲重箭在天上飞来飞去,排枪轰鸣弹丸呼啸着飞过去,两军阵中都不停有士卒倒下。明军凭借火铳绵延不绝的优势将将取得了上风,虏军便动用了大量虎蹲小炮,轰鸣声中还夹杂着一些从天而降的石弹。
马城举着千里镜一时无语,对面汉军旗居然使用了一种铁铸臼炮,用曲射的方式发射石弹,从天而降的石弹给前线士卒造成了一些慌乱。石弹带着巨大的动能从天而降,但凡被砸中的绝无幸理,让前线的车阵盾墙都成了摆设。马城鼻子都气歪了,迫击炮么,居然被建虏先用在战场上了,这太没道理了吧。
这倒也不是什么新式武器,发射石弹的臼炮多用铸铁制造,极易损坏。开原五花八门的军械库中也有少量这类臼炮,却被马城果断弃用了,在这没有烈性炸药的年代这类臼炮杀伤力太差,只会给后勤增加负担。却没想到这种被他不屑使用的武器,居然被建虏汉军旗搬到两军阵前来了。
人的智慧是无穷的,这玩意还真有一定的作用,聊胜于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