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健壮少年,压低声音道:“可听说这倭国女子,都是个个美貌如花的,也不知真假。”
下首几个同乡会意轻笑起来,品性纯良的少年人,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向往。
“金小单,早知你这脏货,当兵没安什么好心。”
健壮少年唤作金小单的,干笑道:“哪个脏了,个清洁溜溜倭女送你跟前儿,你压不压,就问你压不压!”
一阵窃笑,正谈笑间,外面突然涌进来一队大兵,人人穿着威武的大红军服,呼啦啦跑进来列成两队,竹哨声起,一个军服笔挺瘸了一条腿的官长,一手拄着一把连鞘战刀,一手放在嘴边猛吹竹哨。正在闲聊叙旧的新兵们,乱七八糟站了起来,嗡嗡的议论声好一阵才停了。
那瘸腿军官脸色似极为不满,拄着连鞘战刀在新兵队列中走来走去。
金小单站的腰杆笔挺,看着这位长官心中赞一声,嚯,这太威风凛凛了,一身大红色笔挺军服连褶子都没有,一条明晃晃绶带从肩膀斜跨到腰间,领子上有一道金线,一个星星,一只团凤。金小单看的眼皮直跳,下校官呀,看年岁也不大三十出头,再看看这位官长拖着的瘸腿,心中叹息,可惜是个瘸子前程就这样断送了,可惜。
“营中喧哗,令出不止,今儿个晌午通通不给饭!”
那瘸子官长面色不善,阴森森的嚷着道,营中登时一片哗然,军中哪有不给饭吃的道理,嗡嗡嗡的吵闹声越来越大。呼啦一下,站成两列的大红袄战兵抽出军棍,排头挨个砸过去,砸的满营新兵雪雪呼痛。金小单也挨了一棍疼的龇牙咧嘴,心中一动赶紧站挺了,这些大兵揍人很有分寸,不打关节不打要害,专挑屁股上肉多的地方打,生疼。
一顿棍棒教育,让新兵们体会到了新兵训练营的独到之处,畜生啊。
“出,整队!”
那位瘸子长官又是一声呵斥,满营新兵呼啦啦往外面跑。
金小单仗着身强体壮撒丫子跑在最前面,才刚出营,迎面喷来几股粗大的水龙,将金小单和一众新兵浇了个透心凉。金小单不免打个寒噤,一个趔趄被几股水龙冲倒了,干净衣服沾了一身泥,粘在身上十分难受。一个个新兵乱哄哄的跑出营房,一个个被人力驱动的水龙喷成了落汤鸡。
身后,那瘸子长官和一帮老兵放肆的狂笑起来。
金小单挣扎着爬起来,梗着脖子恼火叫道:“我不服,这是欺侮人!”
“不服,不服!”
“我要上告,去军法队告!”
金小单一嗓子喊出来,一群落汤鸡群情激奋嚷了起来,那瘸子下校官三角眼一瞪,手一挥,数十个老兵提着军棍飞跑过来,见人就揍。金小单瞪圆了眼睛,年轻人压不住火,腰一猫,心一横,热血上头卯足了力气,大吼一声,朝那瘸子长官冲过去,这太欺负人了。
金小单也是打小练过的,家传十八路擒拿在福清名气极大,还擒不住一个瘸子么。
啪,金小单眼前一花一声痛叫,被那瘸子长官一刀鞘戳在面门,仰面朝天栽倒了,只觉得眼冒金星天旋地转的。咬牙爬起来,狠狠盯着那似笑非笑的瘸子长官,就象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却又心中惊惧,这个瘸子厉害呀。
“这个小子,我要了。”
一声轻叫,大校场上老兵们哗啦一下肃立当场,从嬉皮笑脸瞬间变的面无表情,人人挺的腰赶笔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