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蛆挥之不去,也让对面汉军大举增兵,重新扎下了汉军大营。
轻骑在侧,汉军在主子们威逼下又缓缓压上来,祖大寿觉得浑身不自在。
夜间,百余铁骑冲破轻骑阻拦,冲进袁军阵中。
一员全身浴血,领子上袖着团凤的年轻将领喝道:“某乃开原前军上校官马崇武,请见袁督!”
祖大寿在城上大喜过望,慌忙将百余开原铁骑迎进城中,领着关宁军大小将官赶去迎接,这是马伯爷的特使到了,不敢怠慢。街上,百余开原铁骑纷纷翻身下马,甲叶响动,人人身上都是带着伤的,可见为了冲破蒙古人轻骑阻拦,也是付出了一些代价的。
祖大寿慌忙命人帮忙卸甲,安排酒饭给开原友军洗尘。
马崇武身上插着两支箭,却不以为意道:“怎不见袁督当面。”
祖大寿有苦说不出,袁督,还呆坐在帅营里发蒙呢,心气被打没了,想来也是受了刺激,他在宁锦苦练兵马,十万大军出锦宁,哪知道还是连辽河也过不去,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受了打击,免不了意志消沉。
帅营外,祖大寿硬着头皮请见督师。
良久,祖大寿,马崇武两人才被帅营亲兵请了进去,房中昏暗没有点灯,袁崇焕正木然看着窗户发呆,眼神有些涣散。祖大寿是极为尴尬的,马崇武忍不住撇嘴,这位袁督也太娇贵了,这就意志消沉了么。大帅尝言,战争,通常是由最后一刻钟分出胜负,坚韧,是一支无敌之师的必备素质。
这位袁督未免也太娇贵,这是被惨烈的战局吓傻了么。
房中昏暗,祖大寿胸中憋闷忍不住把房门敞开,一阵风便灌了进来,吹起地上散落的尘埃。
袁崇焕被惊醒了,木然问道:“希龙的尸身抢回来了么。”
希龙就是赵率教的字,祖大寿苦涩道:“回督帅,未曾。”
袁崇焕眼神一黯,叹气道:“罢了,你不在城上盯着,何故懈怠。”
祖大寿赶紧恭敬道:“回督帅,此一位小将军,是开原马帅派来的密使。”
袁崇焕眼睛亮了起来,大喜道:“马城来了么,带了多少人马,哈哈,天无绝人之路,果真如此!”
祖大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督师这是呓症了么,当着马小兄弟的面,这面子上实在挂不住了。
祖大寿清了清嗓子,轻声提醒道:“督帅,马兄弟此来是为联络通信,只领了百余骑。”
袁崇焕眼中神采黯淡了,失望道:“百余骑么那也太少了,下去吧,你替我好生招待着,本督累了。”
祖大寿一个眼色送过来,马崇武会意,两人轻手轻脚出了门,还轻轻从外面将门掩上,嘱咐亲兵惊醒着点,不要让督师出了什么意外。两人并肩走到远处,对看一眼,祖大寿自觉无脸见人只得叹气。
马崇武反倒好言安抚道:“祖兄不必如此,督帅他也是建功心切,难免患得患失,将养些时日便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