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惨叫着扑倒。
“砰!”
马灿奔跑中突然定住,单膝跪地架起他的铳,稍一瞄准便搂了火。一个从侧后方猛扑向张水子的虏兵,一声不吭的栽倒,张水子回身打个手势,两人在距离辽阳城墙数百步远的地方,手脚并用慢慢往前爬。
越来越近,两百步外终于看的真切了。
高大阴森的城墙上垂着几十条绳子,都漆成了黑色不反光,一个个披甲虏兵正沿着绳子往下垂降,城下,已聚集了一大片黑压压的甲兵,都蹲伏在地上埋伏着,从城头垂下来的虏兵越来越多。
两人头皮都有些麻痒,张水子凑过来,轻声道:“少爷,是旗兵。”
马灿心中发虚点了点头,如此精锐的甲兵只能是八旗精兵了,估摸着飞檐道太窄甲兵无法通过,才用绳子垂下来的。张水子握刀的手不停的握紧,松开,活动着他的关节,手指,眼睛眯起来看着上官。马灿心中陷入纠结,纠结片刻终是端起他的铳,瞄准了城头上一员虏将。
马灿心中明镜一般敞亮,都摸到城下来了,自然要挑个大官来打。
一轮新月高悬,照门中,那旗人将领戴着八瓣盔的脑袋,在城头上时隐时现,让马灿手心冒汗了。
擦了擦汗端起铳再瞄,砰,一声铳响,打破一湾死水。
那看上去官儿很大的虏将应声栽倒,城头上一片大乱,突然挨了铳的旗兵,旗将咒骂着嚎叫起来。马灿不敢逞强将脑袋压低,脸贴着点,和张水子两人手脚并用掉了个头,如同两只大壁虎慢慢往回爬。这一铳如同捅了马蜂窝,让城墙上虏兵陷入混乱,再也顾不上隐藏行踪了。
呼啦,火把大亮,马灿张水子两人慌忙停住,爬也不敢爬了。
暴怒的呵斥叫骂声传来,都是听不懂的满语,城下的旗兵开始四散搜索,要将放冷枪的明军搜出来大卸八块。
张水子脸贴在地上,嘟囔道:“少爷,你这是焖死了个什么人,鞑子这是疯了啊!”
马灿心中叫苦不迭,轻声道:“我哪知道,水子,你爬回去叫人。”
张水子很坚决的嘟囔:“那不成,我仍下你跑了,大帅一准焖死我。”
马灿气的直翻白眼,恨恨道:“我先焖死你,夯货!”
两人对看几眼索性不跑了,就在城墙底下两百多步,如今这叫灯下黑,两人还未被虏兵发现,一动可就说不准了。一咬牙,马灿开始装填他的线膛枪,心说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张水子一声不响的看着他,慢慢把刀握紧了。
装填,架铳,照门里又瞄住了一个虏将,那虏将挥着刀正在上蹿下跳。
“砰!”
一声清脆的铳响,马灿一咬牙一闭眼搂了火。
哗啦,面前高大的城墙上,竟炸开一团冲天的黑云,沙包,人体被炸的高高飞了起来,连城垛都被炸断了,几个正在垂降的旗兵嚎叫着跌落城头,从这么高的城墙上摔下去,自然是活不成了。
两人都惊呆了,心中狐疑不过就是发了一铳,铅子能有这么大威力么。
马城低头目瞪口呆,看着手中的线膛铳,此时,呼啸的炮弹声响起,将辽阳城墙笼罩在一片黑云中,黑云压城,竟是明军三个炮兵阵地察觉了异常,一起发炮,轰击辽阳城头正在垂降的八旗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