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瓮城之内,半刻钟内伤亡超过了两千,涌进瓮城的无甲辅兵,在箭雨覆盖下很难活命。箭如飞蝗,最后一个明军辅兵身中数箭倒了下去,便地尸体,惨重的伤亡让初次担任作战主力的辅兵营,心头的热血冷静了下来。
马灿无奈,只得带着一些临时聚起来的战兵,先将辅兵们组织起来,守住已经占领的外城墙。
“有铳的,跟着我!”
马灿高呼一声,将领子翻过来亮了亮军衔,周围几个手中有铳的战兵纷纷跑过来,很快便聚起数十人。数十战兵攀上外城墙,组成单薄的一排队列,与内城杀出来的虏兵展开对射,虽然只有数十人,却顶住了沿一侧马道冲上来的虏兵。不时有镇军队官,哨官,战兵攀上城墙,让马灿身前的队列渐渐厚实起来。
砰砰砰!
列阵而战的镇军精锐,人数虽少,却渐渐展现出训练有素的姿态,铳声由凌乱便的密集起来,打出一轮一轮排枪。排枪声一响,前线明军便渐渐心中塌实了,熟悉的排枪声便如同一颗定心丸,让躁动的明军塌实起来。
箭矢横飞,虏军被排铳阻于马道之下,纷纷放箭。
列阵而战的少量明军不时有人中箭倒下,人数占了绝对的劣势,火铳射速又远不如步弓,竟在对射中落了下风。城下,大批辅兵呆呆看着浴血奋战,不停倒下的镇军士卒,却一时无法帮的上忙。
此时,有几个机灵的辅兵突然发力攀上城墙,抓起一块石头便猛的掷过去。
一声痛叫,一个身材瘦小的辅兵刚投出一块石头,便中了冷箭滚了下来,近处一群人慌忙跑过去验看,几个聪明人的举动却提醒了大批辅兵,又有十余个血性汉子,仍掉镐头,铁锹,手脚并用爬上坍塌的城门楼,搬起一块石头就往下砸。
“上去,仍石头!”
“拿石头砸,咱人多!”
“上,上,上,入他姥姥的狗鞑子!”
有人带了头,刚经历了一场血战的大明农夫,流民们如同开了窍,方才涌上心头的热血尚未退却,大批精壮的汉子一拥而上,搬起手边的石块,瓦砾,卯足了力气疯狂的掷向马道下的大群虏兵。不时有人中箭栽倒,不时有人嚎叫着从马道上滚下去,那血勇之气上了头,却战胜了心中的怯懦,恐惧。
马灿身边突然多了数百人,心神大定,指挥少量镇军又是一轮排铳。
不远处,一群机灵的辅兵正在喊着号子,搬动一块巨大的石头,都是些精壮,能吃,力气很大的汉子,竟然将一块大石头撬动了。
“一,二,起!”
“一,二,起!”
低沉的号子声中,精壮的汉子们搬运石头也是把好手,一群人喊着号子将石头掀动,每掀动一点,下面便有人用铁锹,镐头死死顶住。马灿眼睁睁看着一块巨大的碎石,象是被轰塌的城门楼一角,竟然被一群精壮汉子们推的一拱一拱,以极慢的速度往上面挪动着,目瞪口呆,这么大一块巨石,这些夯货竟然想以人力抬上来么,这可真是一群夯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