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几包不起眼的獾油,草原上随处可见的土产,就能极大提振前线将士的战斗力,獾油是防冻伤佳品,涂了獾油便能让将士们不惧严寒冻伤,在塞北极寒天气里,仍可从容扣动扳机打出一排排齐射。
入夜,马灿起身拍拍身上的雪花,看看天色,到了晚上是奇兵队施展的时候了。前线约四五万明军轻骑,已连续作战大半个月,却仍在各营营官,各哨官长的率领下,不分昼夜围攻建虏大队,不给建虏喘息之机,战术是十分对头的。
“出!”
马灿轻一挥手,营地中数百部众纷纷起身,仍下被服吃食牵出战马,只携带火铳,弹药轻装上阵,一双双军靴踩着激雪,一个个士卒抱着火铳,提着刀盾往勒拿河东岸,正在激战中的战场中心摸过去。
马灿借着落日最后的余辉,举起千里镜往东边看,壮观,惨烈。
也不知多少建州青壮,跑散的旗兵,汉军,蒙军,包衣,奴才,被明军轻骑拦腰一刀阻断了去路,牢牢挡在兴安岭外。大队明军轻骑在战场上纵横,砍杀,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在死人。马灿率麾下奇兵队数百精兵,骑马缓缓饶过主战场,他自诩精锐不屑与友军争功,他的想法是进山逮大鱼。
入夜,塞北之地气温骤降。
除了杀红眼的明军轻骑,与虏军轻骑仍在缠斗追逐,沸腾的战场渐渐安静下来。
一场暴雪过后,这极北之地到了夜间,瞬间会变的滴水成冰,寒风刺骨,没人愿意在这种天气下打仗。
山中,下了马的奇兵队将战马留在山外,步行搜索。
搜索,清剿便成了明军现阶段的作战主题,日复一日似永无休止。
山中,军靴轻轻踩在积雪上,发出咯吱的轻响。
马灿的奇兵队俱是精锐,搜索前进时很嚣张,将散兵线拉的很开,自恃单兵素质冠绝天下,人人都能以一敌十。数百人拉成几里长的散兵线,十分嚣张,每每夜里一网捞下去每每能捞几条大鱼上岸。夜里,筋疲力尽的虏军便会停下来休息,打猎,生火,便是一个个极容易捕捉的目标。
长长的散兵线上,马灿身边也不过三五护兵,都抱着铳,在山林间轻手轻脚的前进,搜索。
左右两翼,不时传来夜鸦叫声,这种原始的联络方式却极有效。
将火铳抵在肩上,数百明军在漆黑一片的山间搜索,走走停停,耐心寻找着有价值的目标。
左翼,突然响起几声短促的惨叫,黑暗中有人体倒地的闷响声,还有几声刺耳的鸦叫,
还举了火,马灿心中一喜抱着铳,一摆手,带着几个护兵赶往支援,几声刺耳的夜鸦叫声后,排成散兵线的明军抱着铳,提着刀盾,快速朝左前方亮起火把,目标极为明显处驰援,静谧的密林中脚步声突然嘈杂起来。
一队队明军以标准的战术动作,盯死了一个虏军小营地,端着火铳在密林中穿行,左右两翼朝侧后方包抄,中间精兵时而一排排的跃起,时而单膝跪地组成掩护火力,快速接近着虏军燃着篝火,不及熄灭的小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