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轻啐一口唾沫,眼睛也眯了起来,终于明白这些建州男人出营做什么了,建州人仅有的两匹马上,打横放着几个女奴,都被捆起来横放在马背上,披头散发的不知死活,一些穿肮脏皮袍,全身沾满了泥,污秽不堪的包衣奴才还抗着几个女子,心中便了然了,这是夜里出去打野食的。
建虏自沈阳出逃时裹胁了女奴,如今被遗弃的女奴,在原始森林中散落的到处都是。于是便有了打野食的说法,女奴,在这些建州之民眼中,那便是生育的工具也是私产,谁抓到了便是谁的,被遗弃的女奴有明人女子,也有蒙古女子,还有朝鲜女子,生女真山民,在一个女真人家中,与一条家养的狗也没什么区别。
照门里,这些建州男子心情不错,高举火把嘀咕着听不懂的满语,应是收获不小。
马灿端起他的铳,照门准星瞄住了一个穿白甲的旗兵,三四十个青壮男人里只有两个旗兵,今晚可算运气极差了。这时出了些意外,一个建州人背上的女奴突然挣扎,踢打着挣脱束缚,从那建州男人背上挣脱,在地上滚了几圈便踉跄着逃走,整队人停了下来,几个男人咒骂着跑过去抓人。一个弱质女子,如何能逃的过建州壮汉,只踉跄着跑出去几步远,就被扯着头发拽倒了。
三四个建州男人气急败坏,咒骂着,揪着那女子长发拳打脚踢。
那女子尖叫着,嘶吼着:“老天,收了这些猪狗!”
“忘八端,贱狗骨头!”
那女子咒骂的越大声,围着她施暴的建州人便打的越狠。
火把猎猎,灌木从,大树后明军士卒抱着一支支火铳,默然无语,只谨守着作训条例,明军大量装备的短步铳,最佳射程是八十步。异变突生,这队建虏还远在两百步外,远远没到最佳射程。一杆杆火铳指着那队建虏,却未开火,那说汉话的女奴惨叫声越来越凄厉,气氛竟有些沉闷压抑。
“砰!”
马灿心中一热忍不住搂了火,他的线膛铳是可以打两百步的。
“愿此此功德,庄严佛净土!”
马灿嘴中念叨着,一声清脆的铳响,人群中一个穿白甲的旗兵,被打的仰面朝天栽倒,砰砰砰,十余个使线膛铳的神射纷纷搂火,弹无虚发,将三四十个建虏瞬间放倒了小半,林间响起凄厉的惨嚎声。
“出!”
灌木从中,树后,一个个士官将战刀前指,大批明军抱着铳大步冲出藏身处,手持刀盾的近战兵冲在最前面。接战,惨嚎声陡然升了八度,一阵杂乱的铳声过后,数百如虎似狼的明军潮水般淹没了那队建虏。
张水子大步冲至近前,一声不吭,双手握刀整个人跃了起来。
“吼!”
一刀将面前一个惊慌大叫的建州男人,一边膀子卸了下来,刷刷两刀挑断脚筋,一脚踹翻,狼一般鲜红的三角眼中,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