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要发铳了!”
外围负责管理流民的陕兵声嘶力竭,尽力控制局势,却仍是被大批流民冲破阻拦,疯狂的往东北方运粮队奔去。
城墙上,傅宗龙脸色苍白,喃喃自语:“祸事了,祸事了!”
流民暴动,可以将任何一个大明地方官吓的屁滚尿流,十万流民乱起来实在太恐怖了,蝗虫一般跑的漫山遍野都是。
周云荫也后悔不迭,自抽一嘴巴:“应将辎重夜间运来,抽死你个蠢物!”
城门楼上一干人正心惊胆颤,数里外红云翻卷,铁骑奔腾,两千辽东铁骑快速集结起来,变戏法一般从纵队变成了横队,两千铁骑就地展开便缓缓加速,前排从得胜钩上摘下破甲长枪,后排不及赶到的纷纷抽出马刀,迎着大批暴动的流民席卷过来,那翻卷红云如红色的海潮,一骑骑在旷野中颠簸起伏,席卷而至。
傅宗龙面无人色,心中苦涩,流民冒犯了辽东铁骑虎威,那还有活路么。
城门楼上众人正不忍目睹,大批流民被铁骑撞的筋断骨折,血流成河的惨状,城外竟生出变数。那如墙一般森严的红色铁骑竟缓缓减速,很快在旷野中停了下来,一个个骁勇骑兵挺着如林长枪,尽力控制着躁动不安的高大战马。
叮!
一杆王旗插在地上,又是一杆马字帅旗插在王旗一侧,迎风招展。
战马嘶鸣,数十骑越众而出迎向暴动的流民,嘶吼道:“越线者,死!”
“止步!”
数十铁骑嘶吼声中,暴动的数万流民纷纷停下脚步,滚做一团,在骁勇铁骑威胁下早吓的两股战栗。
“出!”
嘶吼声中,两千铁骑竟一分为二,两翼包抄,轰隆的马蹄声中,城门楼上众人目瞪口呆看着两千开原铁骑,竟然将人数多出十倍的流民包围了。装备精良的铁骑在外围呼啸奔驰,挺着枪,挥着刀,只一刻钟后便将多达两三万流民团团包围,驱赶着,呵斥着,将两三万之众的流民挤压成一个圈,挤成一团。
傅宗龙长出一口大气,心叫侥幸,朝着辽东方向拱了拱手,慌忙尽遣陕兵出城维持秩序,清查奸细。
傍晚,暴乱的天水城安静了下来。
“斩!”
一队凶悍的陕兵大刀手,将五花大绑的数十青壮踹翻,倒住,鬼头大刀便狠狠了下去,人头落地。人数超过五万的流民,其中混杂着大量叛乱流寇的奸细,这自是难免。傅宗龙里字面子都丢光了,雷霆大怒便下了死手,逼供,攀咬,酷刑各种手段都施展了出来,一气砍了上千个脑袋,都挂在城墙上示众。
大批流民被官兵凶威震慑,都蜷缩在营地里瑟瑟发抖。
入夜,白焕章手按战刀带着一队兵,护着运粮队进了城,环顾左右,这举人出身的辽镇军官,脸色木然,他身上是有举人功名的,圣贤书读的多了,也曾天天嚷着济世救民,如今不过是付之一笑。济世救民么,也不容易,人性本恶,饿的急了便会本性毕露,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都会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