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余个年轻女子脸色刷的苍白,扑通跪地颤声求饶:“军爷饶命。”
“军爷开恩!”
十余个年纪相仿的女子跪地求饶,李季和倒心慌意乱了,颇有些尴尬。
摸摸鼻子,少年医官故做威严哼了一声:“留几个手脚麻利的照顾伤患,余下的,去煎药。”
十余女子慌忙磕了几个头,起身一礼,哆嗦着排着队出帐。李季和心中一软终是有些不忍,在心中恶毒的咒骂,都是好人家的女子却被贼寇糟蹋了,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多半要出家当姑子,将这些女子收留在军医队也算日行一善,总比出家当姑子强。放眼望去,伤患营中尽是妇人,童子,这便又行了一善。
至于那些受了伤的流寇,还有几个半死不活的流寇首领。
李季和心中恶毒的想着,早死早投胎,替这些恶人治伤么,少爷没那个闲工夫!
深夜,城墙上。
马城视野所及之处,满目疮痍,城外遗尸太多无法一一掩埋,便只能点火大量焚烧,弄的浓烟滚滚到处都是焦糊味。身侧,傅宗龙看着人间惨剧,潸然泪下,马城以下一众辽军将领却面无表情,心如铁石,辽镇将官心中柔软的那部分情感,早在长达十年的征战中生生抹除了,剩下的只有一颗坚韧的决死之心。
傅宗龙哭了一阵便昏睡过去,被随从手忙脚乱的架走。
城墙上,火把猎猎,便只剩下身穿大红军服,面无表情的一尊尊铁人,死一般寂静,那一尊尊钢铁浇铸的铁人高大,英武,默默注视着一堆堆熊熊燃烧的火焰,将一具具妇人,老者,童子,青壮男女扭曲,狰狞的尸首吞噬。
良久,马城方沙哑道:“延绥镇那头是怎么说的?”
沉默,便只有倪元璐轻声答道:“催过数次了,辎重粮队正在渡河,明日午间,两千石杂粮,五百箱口粮可安抵天水。”
马城嘴唇动了几下,终平静道:“分些口粮,先赈济青壮。”
火把猎猎,鸦雀无声,倪元璐恭敬道:“遵令,下管省得,老弱,妇人,童子便只能再忍一忍。”
马城心中古井无波,心如铁石,心肠不硬便救不了这赤地千里的乱世甘陕,几十万张嘴等着吃饭,自关外运粮千里迢迢,补给后勤一时难以跟上,战争之难,难于上青天,非是人人传唱的风花雪月。困意袭来,正欲下城墙歇一歇,脚吓微微震动起来,西北方向一条火龙迤俪而来。
竟然大队轻骑归营,不多时,数十骑高举火把,挺着日月军旗先行报捷。
辽镇轻骑在西北方五十里外,截住了匪首改世王以下善战精骑八百余,无一逃脱,都枭了首挂在马脖子上,请功。火把猎猎,天水城墙上爆出一阵欢笑声,也便只有这样的捷报,才能让心如铁石的辽镇将官动容,欢笑了。
翌日,清晨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