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中伏兵四起,身穿黑色衣甲的大批精兵暴起,端着硬弩,提着刀盾蜂拥而至。数十流寇轻骑竟吓的面无人色,纷纷掉转马头,拼命打马奔逃,奈何川马又能快到哪里去。
后方,山道两侧伏兵又起,箭矢横飞,激射。
后队数骑身中数箭惨叫着栽下马,杂乱脚步声中,数十流寇轻骑落入精心设计的陷阱中,不时有人要害中箭惨叫着栽倒。
“弃械!”
几声马嘶,眨眼间数十轻骑被黑压压的明军团团围住,一具具硬弩不怀好意的指着。
侥幸未死的流寇纷纷翻身下马,从腰间,背上解下兵器纷纷丢掉。
“绑了!”
一声低喝,数十流寇轻骑连人带马被拖进山林间。
一刻钟后,山间小路上竟又变的空旷,静谧,竟是连血迹,杂乱的脚印都被浮土掩盖了,颇有些诡异。
林间,树荫下。
重重一脚踹在腿弯上,那流寇精骑头目扑通跪下,大颗热汗顺着额头直往下流淌,马城一笑,命人将堵在他嘴中的破布取出。
“愿降,愿降!”
堵嘴的破布取出,那流寇头目翻着白眼直咽唾沫,慌忙叫道。
马灿坐在一个树墩子上,闻言笑道:“你倒知趣。”
那流寇头目慌忙赔笑:“标下延绥镇,定边堡守兵李四贞,叩见将主。”
马灿脸色转冷,森然道:“奸猾,砍了!”
刷,两把刀一左一右架在脖子上,那流寇头目吓的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痛哭流涕却又不敢喊叫,心知一声大叫便会人头落地。马灿心中连声冷笑,这一看便知是个兵痞,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心思细腻的边军轻骑夜不收,哪里是什么边堡守兵,大明什么时候奢侈到,用这等精兵守边堡了,简直荒谬。
虽是精兵可也太刁滑了,这便是典型的九边精锐,也是奸猾的老兵痞。
战刀,在那兵痞脖子上拉出一道血痕,又被刀背狠狠抽在背上,抽出几道血痕连青色军服都湿透了,血迹渗了出来。
那身材粗壮高大的兵痞抽搐了几下,慌忙改口:“将主开恩,小人知错了,知错了!”
“小人李四贞原属延绥参将张公讳杰麾下马队,驻神木县,如今是张大王,啊,张贼部下巡兵队把总,将爷开恩!”
马灿森然哼了一声,逼问道:“参将张杰是你的恩主么,你那恩主何在,也投了流寇么?”
那刁滑的李四贞痛哭流涕道:“死了,小人恩主死在辽东了。”
马灿心中估摸着多半这就是实话了,九边将领死在辽东的,不知凡几,那位延绥张参将也算为国尽忠了。
看着面前丑态百出的逃兵,厌烦道:“你那恩主既为国尽忠了,你独活何用,砍了,送他去九泉下见张参将。”
“将爷开恩,小人都说,甚么都愿说!”
马灿强忍着心中厌烦,看这李四贞是真的快崩溃了,才使个眼色,左右亲兵会意将这流寇首领架起来,双手反剪绑起来,在山中潜伏到夜幕降临便押着他,由此人带路夜袭剑门关西侧流寇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