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多年,见过的精锐不知凡己,却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精锐的官兵,将进攻打的如此犀利,迅猛。
两侧山峰上,李部守军很快与大股明军接战。
明军是仰攻,流寇守军是居高临下,一个个红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猫着腰,举着刀盾火铳开始攀爬。
山上,流寇大乱,喊叫奔走,慌忙砍断绳子将滚木擂石使劲放。
“混帐!”
李定国只骂了两个字便忍住了,他麾下精兵胆寒怯战了,中了计。这些来历不明的官兵不仅是勇猛,还诡计多端,攻山部队大约只有百余人,却将战线拉的很长,百余明军虚张声势一次佯攻,便引得山上守兵大乱放下滚木擂石。滚木,擂石蹦蹦跳跳,声势浩大沿着陡峭的山坡滚下去。
那百余明军手脚极是麻利,纷纷找掩护,获掉头就跑很快消失不见。
李定国心中一阵茫然,又有些软弱,张部这些精兵捏捏县城捕快,衙役那样的软柿子还行,对上真正的官兵百战精锐便十分不堪了。山下明军极是训练有素,稍一退让避开滚木擂石,便又派数百人猫着腰,不紧不慢的攀爬,一边爬山还不时停下来发铳,引诱山上守军再放滚木。
李定国终忍不住吼着道:“不可慌乱!”
话音未落,竟被他麾下兵马叫嚷声盖了过去,又放了第二波滚木。
第二波全是滚木少有擂石,粗长的圆木蹦跳着滚了下去,山下明军竟未退让或躲在山石后头,或就地卧倒硬生生承受了伤亡。一段段滚木蹦跳着砸进明军横队,瞬间,便有几个明军被砸的筋断骨折,滚下山去,大部却毫发无伤。李定国睁大眼睛,看着一个明军抱着头趴在山坡上,一段滚木弹跳着,竟从那明军头上蹦了过去。
那明军毫发无伤,避过滚木竟站起身来,又猫着腰开始攀爬。
李定国心中发寒,深深吸了一口气,如此精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大难临头竟还如此冷静,这等精兵实在太恐怖了。这还只是大股明军中普通一兵,倘若这漫山遍野的明军尽是这般精锐,找个帐还能打么。
砰,砰,砰!
眨眼间,数百明军已攻至半山腰,便躲在山石后头发铳,引诱山上守军暴露火力,浪费弹药。流寇守军果然中计,见明军发铳便纷纷从石墙后探出脑袋往下面放铳,仍石头,又有几块巨大的擂石放了下去。
明军退了,头也不回的拽着受伤的同袍,连滚带爬的溃败下山。
山上,数千流寇守兵士气大振,闹腾起来,一片欢腾便如同攻破了一座大城,放肆的欢闹起来。
“扯一身虎皮做大衣,花架子!”
“辽兵百战精锐,不过如此,哈哈!”
李定国耳边尽是放肆的调笑声,这军事天才心中确实冰凉,心知不妥,这数百明军只是佯攻,败也是徉败,打了半天伤亡不过数十,便就这么败退了么,这怎可能。李定国明知不妥却并不言语,此时他已身陷绝境,士气万万不可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