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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一百余骑,与两三百哥萨克撞在一处,血肉横飞。
铳声,嚎叫声,战马嘶鸣声响了起来,人数较少的明军刚落了下风,后队又有大批轻骑赶至,大队明骑才刚加入战团,大河东头,大举出动的哥萨克人也蜂拥而至,轻骑接触战,竟然打成了骑兵集团大规模野战,谁也不退让的两支轻骑,在大河南岸呼啸纵横,不停有双方骑兵加入战场,全线激战竟越打越惨烈,生生打成了骑兵对冲战。
一团团硝烟在骑兵群中爆开,一支支冷箭激射,一队队轻骑抽打着战马,加速,对冲,挥舞着粗长的三眼铳,眉尖刀,马刀相互劈砍,冲刺,明军依仗的三眼铳发挥了巨大威力,哥萨克人的马刀玩的实在犀利,双方竟谁也压不住谁,陷入混战杀了个尸横遍野。
如夜,双方杀红了眼睛竟不肯罢休,夜战。
喧嚣,惨烈的战场一直厮杀到深夜,明军中军倾巢而出,大举来援,大河东头也出现了一支衣甲鲜明的俄军。明军打着日月军旗滚滚而来,远处,那支打着蓝色秃鹰旗的俄军骑兵也有数千之众,双方对夜战,大规模混战都心有忌惮,立住阵脚,便各自收拢己方骑兵,对峙起来。
混战,厮杀持续了一夜,天亮时打着蓝色秃鹰军旗的五千俄军,掩护着死伤惨重的哥萨克人率先撤退,往东撤了。阵中,率军来援的吴三桂,马灿同时下令,人多势众的关宁铁骑,开原铁骑缓缓压上,赶着俄军往东跑,同时清剿战场,救援己方伤兵,先将胜利的果实一口吃下去。
开原,关宁铁骑训练有素,野战冲杀讲究个章法,不愿在这种情况下打夜战,混战。那股俄军骑兵竟似乎也同样训练有素,交替掩护着缓缓退却,掩护着哥萨克人很快脱离了战场。
天色大亮,李争鸣率中军大队进至前线,竟吓了一跳,不是轻骑接触战么,怎的打成了这样惨烈,不多时,数百骑簇拥着劈头散发的齐玉,迎向中军,李争鸣见他吊着一只胳膊,头盔都打没了头发披散着,脸色因为失血还有些苍白,吓力一跳慌忙翻身下马。
李争鸣看着面前这位狼狈的齐参将,竟一时无语,这是连他也带着亲兵冲上去了么,难怪杀的这般惨法。
“胜了,哈哈,胜了!”
齐玉虽吊着一只胳膊还在冒血,鲜血将半边裤管都染红了,却惨然一笑,那笑容中有些酸楚,有些畅快,竟还似乎如释重负。李争鸣看他站都站不住了,慌忙命人喊来医官,将这位齐参将扶下去诊治,再看他的亲兵也是个个带伤,人人浴血。
中军大队中,自诩骁勇的开原左营将士,纷纷让开一条道路,喊医官来救人,人人面色肃穆敬佩,不敢再小看这些九边来的杂兵。李争鸣看着尸横便野的战场,心中长叹,这仗打的实在太惨烈了,这些九边来的轻骑,大家伙眼中的杂兵,应是想证明些什么,兴许是想洗清两百年来身上的污名,洗清懦弱,不能战的冤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