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拢无主马匹,财货的鞑子,昔年的记忆似乎全回来了,几十年了,鞑子还是鞑子可一点没变。大明百姓,似乎此时才弄清了一件极重要的事情,鞑子就是鞑子,很凶残,西进的大明百姓和鞑子牧民之间,这场仗可有的打了。
千里镜中,那数百鞑子十分嚣张,杀了人,抢了东西还挥舞着马刀,举着弓拖着明人的尸体绕圈。隔了十几里,吕长海耳边似乎仍能听到那野兽般的嚎叫声,心中猛的抽搐了一下,竟似乎回到了在边军当把总的那些日子,鞑子么,虐尸是家常便饭,鞑子是很喜欢做出一些残暴的事情,逞凶威,吓唬人的。偏偏明人就吃这一套,便被吓住了。
咯吱!
马秀才踩着台阶上了望楼,慎重道:“吕兄,不可浪战。”
吕长海心中憋闷,便像是憋着一口火,一声咆哮:“出战!”
马秀才竟被他吓的哆嗦了一下,无可奈何,一刻钟后草叶湖畔数百骑飞一般冲出,迎战那些在旷野中撒欢的蒙古人。吕长海一骑当先,将眉尖刀横在马背上,不紧不慢的颠簸起伏,英雄么吕长海已经做过一回了,这回是意气,一个边军老把总生平第一次不冷静,意气用事。
身侧,几个火红的身影很快越过了他,其中就有伢子。
三百团练在草业护畔飞驰,不停拉近距离,越过吕长海的轻骑团练已经有数十骑,都在驱策着战马不紧不慢的赶路,在马背上颠簸着,摆弄着手铳,不停拉近着十余里的距离。
吕长海心中一热,竟豪迈道:“好后生,长海叔今日教你等一个乖!”
“喝!”
吕长海轻夹马腹,胯下一匹高价购来的战马一声长嘶,冲了出去,那四十许人的一条好汉竟又冲到了最前头,一骑当先,身后三百余骑纷纷加速,散开,碾过十余里的距离。吕长海人在马上颠簸着,一伸手竟从马侧取出一面轻盾,胳膊一弯便牢牢固定在左臂上。
右手,便从得胜钩摘下一杆大枪,夹在腋下,竟使出了大明边军压箱底的本事。倘若马城见到这一幕,多半会大叫一声好,这边军老把总在马上使出夹枪冲锋的狠招。夹枪冲锋在西方比较常见,西方甲胄骑兵最擅长这一招,左手持盾,右手夹枪,非精锐不能为之。
开原铁骑也用这一招,确是不是盾牌的,吕长海使的这一招竟还是带着盾牌冲,十分犀利,这种夹枪冲锋的威力有多大,传说中一个诺曼骑士夹枪冲锋,可以将城墙撞出一个大窟窿,虽是描述的有些夸张,也足可见这种苦练半生练就的本事,有多犀利。
一骑飞至,数百鞑子望着那一朵红云飞至,竟有些慌乱。
数百个鞑子不料那营地里的明人,竟如此骁勇,也使出了看家本领,四散逃跑,便逃便射,却不意低估了吕长海的骑术,半生苦练的杀招,一声呵斥那一朵红云突然加速,胯下一匹良驹猛的撒开四蹄,碾过不短的距离,但只见一个老鞑子躲闪不及,一边逃一边回身射箭。
一朵红云追至那老鞑子身后,一枪,刺了个对穿。
一声暴喝,老鞑子一口血喷在盾牌上,竟被吕长海晃膀子叫力气高高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