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小小的少女低着头的模样,他的目光往窗外眺望,隔着一段距离,根本看不清办公室里面的情况。
“庄默然,你怎么不走?”教室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完了,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声,庄默然刚惊喜地抬头,一看却是林璐,他的脑袋又耷拉下来。
林璐快步向前,拉了凳子,坐在了他的身边,小心地扯着他的袖子:“你不要难过啦,期末考试好好考,像班主任好好证明你的实力。”她扬起脸庞来,微微笑着:“你那么聪明,只要稍微用功一点,就一定能考的很好。”
她知道庄默然很聪明,从来不认真学习,成绩也能在前十左右徘徊,但是谁都不知道,认真起来的庄默然是个什么模样。
“老子为什么要用功!”他烦躁地推开林璐,“你比街上的老太婆还唠叨,整天说些有的没有的,未老先衰了是吧?”
被喜欢的人这样训斥,林璐的眼眶里,有水雾涌动着,她咬了咬嘴唇,从书包里掏出什么东西,摔在了庄默然的面前。
是一本记名单的册子,每次自习课的时候,林璐就坐在教室前面,看到谁说话,在这个册子上面记上一笔。
在庄默然的印象中,他没少被记过名字,他一脸疑惑望着林璐,那句你是不是有病啊还没有问出口,就看到林璐翻开了记名册子,把册子推到他面前。
庄默然下意识翻了翻。
“你能看到你的名字么?”林璐问他。
“怎么没有了!”庄默然说道,他记得好几次林璐记了他的名字,把本子甩到他面前,耀武扬威张牙舞爪的样子,如果他没记错,上个星期就有一次。
他一翻,却愣住了,竟然没有了,在所有名字的最下面,有一个黑乎乎的圈圈,曾经记着他名字的地方,全都被严严实实盖上了。
庄默然抬头,一脸愕然看着林璐,眼前的少女眼里含着盈盈的委屈和期待,迎着夕阳的光,马尾发丝轻盈舞动着,嘴唇微抿,让人怀疑她会不会下一秒,就能突然哭出来的样子。
一种莫名的氛围,在两人之间涌动出来。
林璐一脸羞涩,庄默然一脸莫名其妙,他觉得很奇怪,但是看林璐这个样子,那句你没病吧?又怎么说都说不出来。
教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刚接受完班主任洗脑教育的暄夏,缓缓走了进来。庄默然一抬头看到她,眼睛一下子迸发出明亮的神采来,他忘掉了身边还有一个林璐,只是站起来,三两步跑到她身边,紧张地看着她:“夏暄,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暄夏好笑地说道。
在少女笑容的注视下,庄默然忽然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蠢,他搓着手,目光躲躲闪闪不直接落在她身上,却又总在她身边兜兜转转着:
“小爷我看你刚才在办公室低着头,样子那么怂,还以为你要哭鼻子了呢。”
他小心翼翼抬眼看她,看到一双清清亮亮的眼睛,笑意都快要溢出来了。